末央没有傻到直接去拦住杂役,而是翻墙出了驿站,绕到街头又往街的前面走了一小截,回头依然能看清驿站的大门,就在路边找了一块高埂坐下来,把蒙面的布罩也摘了下来。
他隐约看见驿站里有人陆陆续续出来,多数人都朝街里走,只有两个人离开街道朝这边过来。末央心里宽慰了许多。
没等那两人靠近,末央咳嗽了一声,就这一点动静把那俩人吓的站住了。
“别怕,我是公门的人。你俩过来,我有话问你们”末央轻声道。
那俩人站着犹豫了一会,慢慢地挪过来。末央坐在那里一直没动,害怕稍有不慎把这俩人惊跑了。
“你俩别怕,我是六扇门的人”末央想:要装就干脆装到底。“我是专程来办驿站劫匪的案子。我有几句话问你俩,不会耽误你们多长时间,坐一会吧”。
听说是公门的人,这俩人稍微安心了一点。这俩个都是年轻人,在驿站里应差,打交道的都是官府公门的人。
“官爷,我俩一个在后院喂马一个在前院扫地,什么都不知道啊”其中一个怯怯地道。
末央笑了笑说:“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你俩也不急着赶路,我就问几句话,知道就说,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没有关系。就坐一会”。
这俩人听到这么宽和的话,心里又宽松了几分,把肩上背的包裹放下来,坐在包裹上。
“刚才那几个巡抚府的公人你们认识?”末央问。
那俩个年轻的杂役相互看了一眼,都摇摇头。
“在这之前巡抚府还来过别的公人没有?”末央问。
那俩个杂役还是摇头。
“那天夜里的劫匪凶吗?”末央问。
俩人这才点点头。其中一个青年道:“当时我两都在后院,就快睡了,听到前院的动静都吓的藏起来。好些事情都是后来听火房雷柱子说的”。
听到火房二字,末央立刻就想到护送银子的那几十个兵卒“先遭了殃”的说法。
“你俩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见劫匪长的什么样子?”
两个青年又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吞吞吐吐地说:“也算是看见了”。
“怎么说?”末央赶紧问。
“一些土匪到后院抢马的时候,看见过他们”。
“天太黑,看的也不很清楚”另一个青年道,“一个小土匪在马圈里拽马的时候喊这次可发财了,还被另一个老土匪踢了一脚”。
“你们听到土匪喊叫了?”
两个青年杂役同时点头。
“你俩有没有听说看护银子的兵卒被下药的事?”末央又问。
两个青年杂役同时摇头。
“你俩是哪个庄的人?”
“我们是一个庄子里的,这条路向东五里路的后陈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