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风听到消息,赶忙与小厮赶到王五九所在的院子里。
打开房间门,梅长风见到王五九体型暴涨两倍,浑身大汗淋漓,满脸满身都是凸起的血管,浑身散发着灼热的气息,根本不是人样。
“去,派几个人日夜把守三当家房间,不准任何人进来!”
“还有,赶快拿几块湿冷的布巾,给他降降温,”梅长风思索片刻,叫住了刚要出门取物的小厮:“不不不,别拿了,就让三当家这样吧。只是要派人日夜监视,一有什么状况立马叫我。”
“可是三当家这副模样,不拿冷巾降温,怕是……”小厮看三当家这副模样,不由得有些担心。
“三当家并非寻常人伤寒感冒所致,只怕是修行中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不懂修行之事,若是按常理处置,只怕反而伤了三当家。”
梅长风想起他曾在洛阳见过的那几位强大修士,知道他们自从踏入修行的领域,一切事情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现下,只盼他这位王贤弟吉人自有天相,能够安然度过此劫。
梅长风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今日所做的吩咐,才没有让王五九的身体遭受更大的厄难。
……
祁阳县衙内,四个身穿官吏服饰的中年男子屁股被扒开,被捆绑在长凳之上不能动弹,光溜溜的四只屁股上已经被鞭笞地血肉模糊。
“奶奶的,大敌当前,你们四个居然想要私通叛贼,里应外合,真是四个狗东西!”韩腾一记重鞭甩下,被打的小吏大嚎一声,也同他的三位同伴一样晕死过去。
韩腾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自从黄巾军围堵祁阳城,已经有七日之久。裘殊发动全城百姓,免去所有赋税,拆房弄石,修建城墙,开仓放粮,全城百姓同仇敌忾,方能在那三千黄巾军铁蹄之下支撑如此之久。
现下,就连县衙也仅剩下支撑房屋的几条主梁没有被拆下御敌。
大敌当前,这几个官场败类竟然私通叛军,想要来个里应外合之计,要不是他们行动出现疏漏,被韩腾当夜抓住,只怕现在的祁阳城已经落入黄巾军的手里!
“大人!这些狗娘养的,着实该打,大人可别怪我滥用私刑。”韩腾知道裘殊仁义,此来必定是要责怪他。
“远之,打得好!这些人的事情我已经听人禀告过,官府败类,百死莫能赎其罪!”
“来人,将这私通叛军的四人拉下去,不必等秋后,斩立决!将首级悬在祁阳城门外,让城外的叛军都看看,我祁阳城内官民一体,这等狡诈叛徒,即使是祁阳官吏,在我治下只有死路一条!”
裘殊高声怒喝。
“是!”四名衙役得令,将四个半死不活的祁阳官吏抬了出去。
“大人今日怎么如此杀伐果断!这真是大快人心啊!”韩腾不由赞道,他倒是疑惑往日里和颜悦色,从不轻言生杀刑罚的裘大人,今日却像换了一个人。
“叛军如豺狼般夙夜卧在我祁阳城下,对我大汉城池虎视眈眈,我若是对这种奸恶的叛徒都要手下留情,只怕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祁阳军民百姓,都要心里为之一寒啊!”
裘殊目光坚定,眼神中却隐隐有忧愁之色,眼下祁阳城内能用作御敌之物的东西所剩无几,该拆的拆,该拿的拿,连民房都被拆地所剩无几。现下祁阳形势,真可以用弹尽粮绝、危如累卵来形容。
就连城内百姓也大都暂居官府所建棚户,这两日因天寒致死的人,已经不下二百。
黄巾军数以千计,再这么下去,祁阳城最多也只能再坚持五日之久!而官府的援军,却还迟迟没有消息,五日之后,只怕他裘殊就要身死殉城了。
夕阳残破,如血一般,西城门外喊杀声突起,天空中箭矢如暴雨般落下,几十块巨石越过城墙抛进城内,裘殊看到不远处正在街上行走的一家人被巨石砸中,生生被砸成肉泥。
叛军新一轮的攻势又发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