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涟漪心里微微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下一秒,果然看到容贵妃的脸色一变,声音犹如尖刺一般直直地扎进了窦涟漪的身体。
“来人啊,赐茶给窦姑娘。”
容贵妃转眸间看见窦涟漪面露犹豫,她勾了勾嘴角,故意挑眉问道:“怎么,窦姑娘是连喝口茶的这一点面子都不肯给吗?”
“自然不是,贵妃娘娘赏的茶肯定是好茶,是涟漪有口福了。”
窦涟漪垂下眼帘,不敢有半分马虎,仔细应道。
“那便好,”容贵妃脸上笑意更甚,一扬手,便有个宫人端了个红木盘子上前,“窦姑娘,那便好好地品一品本宫这钟秀宫里的茶水如何吧。”
红木盘子里赫然放着一个琉璃茶盏。
想来茶里应该不至于会下毒才是,毕竟她爹爹还是当朝唯一的丞相,若是她在钟秀宫里出了事,就算是容贵妃再怎么受宠,也难逃其咎。
念及此,窦涟漪也没有再犹豫,直接伸手将那茶盏拿了起来。
哪料下一秒,一阵钻心的剧痛从指尖传来,竟让窦涟漪下意识地松开了那个茶盏,眼睁睁地看着它从自己的手中跌落在地上!
琉璃茶盏摔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让窦涟漪的心也同时骤停了一下。
与此同时容贵妃那陡然间拔高了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放肆!”
“娘娘……”
还未等窦涟漪将解释的话说出口,容贵妃已是一脸怒意,横眉冷对道:“本宫本是好心赐茶给你,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无礼,胆敢当着本宫的面将这茶盏摔碎,实在可恶!”
“娘娘,涟漪绝无此意,方才是因为茶盏太烫了,涟漪一时没拿稳,所以才会这样,绝对没有对娘娘不敬的意思。”
见此情形,窦涟漪哪里还会没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这茶水里的确不会下毒,可是这茶盏外面却可以动手脚。
眼下细细想来,刚才自己端起来的茶盏分明是用滚烫的水蒸过的,而她却毫无防备,才会被烫到一下失了手。
“哦,是吗?那照你的意思是本宫专门让人拿了滚烫的茶盏给你,害得你烫到了手,是这个意思吗?”
然而容贵妃只是冷笑一声,不屑地瞥了一眼窦涟漪被烫得通红的双手,又视若无睹地唤来了几个宫人。
“你们几个,都说一说吧,敢当着本宫的面摔茶盏子的该当何罪呢?”
其中犹以陈富宁最积极,他弯着腰上前,对着容贵妃行了个礼后,便谄媚着说道:“这可是对娘娘您的大不敬之罪,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这么惹娘娘您不开心,奴才这就去赏她几个大耳光子!”
这话不禁逗得容贵妃乐了起来,她抬手拿起桌子上的翠金手炉,放在怀里,斜眼一瞥窦涟漪,也不说话。
陈富宁一下就明白了自己主子的意思,他一下就扭过头去瞪视着窦涟漪,拔高了嗓门,尖锐地呵斥道:“大胆窦氏,怎敢如此无礼,还不跪下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