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子,你这到底是咋了?”
“我没事儿!跟你没关系!”川子扔下一句话,快步走了。
我傻站在那儿,心里翻起滔天巨浪。川子这是怎么了?他身上怎么有这么多伤痕?怪不得他这两天满脸憔悴,精神恍惚,既不说话也不笑,更别说玩单杠、打篮球了。难道……,他受了谁的欺负?按照川子的性格脾气和身体条件,照理说没人敢欺负他啊。可他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呢?不行!我得赶紧向班主任报告。
中午,我随便扒拉了两口饭,就匆匆地来到了语文教研组等着张大人。在昏暗闷热的走廊里,我左等右等,焦急得直跳脚的时候,张大人终于扶着肚子施施然回来了。
“张老师!”
“张东山啊,不回去学习,在这儿干啥呢?”张大人有点儿意外地瞥了我一眼,然后扶了扶眼镜,直接进了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我一只脚刚跨进门,就看到了张大人眼睛后面那比刀子还锋利的目光向我扫过来。没办法,我只好又退到门外面。
“报告。”
张大人没理我。
“报告!”
“进来。”
“张老师……”
“有啥事儿?快说!我这儿还得备课呢。”张大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张老师,赵旭川这两天有点儿不对劲。”
“咋不对劲?”
“他精神不好,特别憔悴,身上还有伤……”
“他告诉你的?”
“我亲眼看见的。”
“哦,知道了。你回去吧。”
“张老师……”
“我说我知道了,我先了解了解情况。你还有啥事儿?”张大人扶了扶眼镜,一脸不耐烦。
“哦,谢谢张老师!”我只好悻悻地出了办公室,往教室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川子的情况越来越差了。他就像一只被剪断翅膀囚禁在笼中的苍鹰,慢慢失去了翱翔长空的豪气、搏击天风的勇气、自由自在的快乐,甚至都快失去了生存下去的信念。他沉默寡言,憔悴而疲惫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他的眼神呆滞,精神恍惚,无论上课还是上自习,都会莫名其妙的走神儿,有时候甚至会支撑不住睡着了。
他除了吃饭和上厕所,从来不出教室,再也不跟我在老地方见面了,哪怕我再怎么央求他都不去。在教室的时候,他总是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就像一只受伤的狮子静静地舔舐自己的伤口。我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想要接近他一探究竟,可是他不跟我说一句话,也不允许我碰一下他的身体,我都快被逼疯了。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