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杜钦和陈垠,费庸从府衙里走出来。
这时候,国舅姥爷和夫人已经被安置在了一家店房里。
费庸深知皇帝的心思,既然不要自己委屈了国舅姥爷,就说明这件案子还有缓和的余地。
小店的门口虽然设立了岗哨,但是,费庸还是派来了一名丫鬟专门负责伺候二人。
“下官参见国舅姥爷和夫人。”一进屋,费庸就满脸赔笑地走过来,拱手说道。
国舅姥爷经过这些天的颠簸,早已经浑身瘫软,被带进店房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看到费庸进来,也只是点了点头。
“费大人,我现在已经是阶下之囚,你又何必如此多礼?”
“国舅姥爷说的哪里话来,万岁爷特意叮嘱下官要好生照料与您,想必不日您还会恢复自由之身,费庸日后还要多多仰仗。”费庸回答。
国舅姥爷一震。
“费大人如此肯定,敢是听到了什么消息不成?”
“这倒没有。不过,您是万岁的亲舅舅,太后国母的弟弟,就算是偶然有错,万岁也会酌情减轻处罚。”
国舅姥爷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可是,很快就消失了。
“只怕是这位小皇爷不会轻易放过我。”
费庸的脸上滑过一丝不快。
“国舅姥爷,提起这位小皇爷,下官倒是有诸多疑问。他一来到这里,就一直对下官冷眼相向,好像心里对下官有着刻骨仇恨,可是,下官实在想不出哪里得罪过他?小皇爷以前也从未来过滁州。”
“这个人实在是令人费解,在天长县的时候,还是对老夫礼待有加,转眼间就又带人围住了本宫的府邸,想来也是因为年纪尚小,做事不假思索,早晚会栽跟头的。”
“国舅姥爷所言极是,下官也是这样想的。”费庸回答。
这时候,在外面定制的酒菜已经端了上来。
这费庸还真是大胆,居然坐下来和国舅姥爷一起喝了起来。
酒至半酣的时候,外面一名守门的衙役跑了进来,趴在费庸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费庸的脸色一变。
“国舅姥爷,陈垠陈大人来了,估计是和您的案子有关,下官这就告退。”说完之后,慌忙退了出来,却没有离开,而是躲进了隔壁的房间。
陈垠果然来了。
陈垠办事历来很是周密,自然知道对这件案子自己要如何避重就轻。待杜钦睡下之后,他偷偷起来,按照衙役的指点,一个人找到了这里。
“外甥婿陈垠参见舅丈大人。”一进屋,陈垠就跪在地上大礼参拜。不过,他很聪明地绕开了国舅姥爷的称呼,而是用外甥女婿的身份。
本来想要站起来的国舅姥爷听到陈垠对自己这样的称谓,于是又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