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煜有些尴尬,好在这时候陈垠走过来,扶他起来。
“小皇爷一路上鞍马劳顿,你等休要耽搁,快去安排酒菜,我们简单用过之后,就进城。”
“多谢陈大人,小人已经安排好了,这就送上去。”朱煜慌忙说道。
驿馆里,还有两名小丫鬟在等着,见小皇爷进来,慌忙跑到后面临时的厨房,把已经备好的酒菜端上了桌子。
杜钦故意阴沉着脸。
“这位大人,你家费庸知府因何未曾亲自前来迎接本皇爷?”
朱煜不知道这位小皇爷为何如此不高兴,不敢大意,急忙站在桌子旁边,回答,“回禀小皇爷,我家知府大人刚刚送走了朝廷钦差,正在忙着帮您和陈大人准备住处。”
“又有什么钦差来此?可是关于本皇爷的吗?”
“这个,小人实在不知,不过,听费大人说,皇帝要费大人不要难为了国舅姥爷。”
“哦,知道了。”杜钦哼了一声。
“既然这样,你们可曾预备了给国舅姥爷的酒菜?”陈垠问道。
“已经安排人给送过去了。”朱煜回答。
“这就好。”陈垠点点头。
其实,按照当时的情况,这临时驿馆只是用来给杜钦和陈垠临时休息一下的地方,不过,杜钦却已经打定了主意,费庸如果不来,自己就赖在这里不走,倒要看看费庸这老家伙如何安排。
基于这样的想法,杜钦一直慢吞吞地喝着酒,就连陈垠也觉得杜钦有些奇怪。
“小皇爷,你这敢是要在这里住上一晚吗?”趁着朱煜出去的时候,陈垠低声问道。
“你和我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这费庸竟敢不来迎接,本皇爷岂能轻易进去?”
“小皇爷,切莫胡闹,这样下去不好,国舅姥爷等人也需要早些休息,你也听到了,皇帝还是很担心他的身体的。”陈垠劝说道。
杜钦却不以为然。
自己此来就是要找费庸麻烦的,岂能如此便宜了他?
朱煜也感觉打了不妙,这小皇爷一定是故意在找茬,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师爷,不敢去问,只好先行派人回去回复费庸,要他做好应对的准备。
这费庸当然不傻,听到回复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慌忙带着几名捕快赶来驿馆。
费庸的肥胖程度堪比刚刚出京时候的包拯,一张脸上满是横肉,油光昝亮,坐在轿子里,连轿杆都被压得吱吱嘎嘎直响。
杜钦对费庸的记忆还是停留在自己被砍头的时候,当时,费庸坐在桌子的后面,连供词都已经事先写好,只是要杜钦在上面按下手印,随后,就是一声令下。
杜钦甚至还没有听明白他所述的自己的罪状,就已经被砍掉了脑袋。
他只记得,当时这费庸穿着一件绿色的官服,活像是一只巨大的蝈蝈。
“下官滁州知府费庸,参见小皇爷和陈大人。”一走下轿子,费庸就对着站在面前的杜钦和陈垠说道,然后,在一名捕快的搀扶下,要行跪拜大礼。
陈垠看了一眼杜钦,发现,他没有一点要去搀扶的样子,一张脸上的肌肉却在不停地抖动着。
这费庸必定是一位知府,可不比一介县官,如此轻慢实在是有些不妥。
“费大人客套了,快快免礼。”陈垠只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