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丈只看到了这一纸诉状,因何却说此事与安乐宫府有关联?”杜钦放下状纸,小声问魏县令。
“小皇爷可还记得老宫爷的病?”魏县令没有回答杜钦的问话,反过来问杜钦道。
杜钦点了点头。
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位国舅姥爷的时候,就发现他的病不轻,一直到自己离开,也没见到他好转。
“记得,不过,这和这件案子有何关联?”
魏县令笑了笑,站起来,对着堂下跪着的安福摆手,道,“安福,本县已经收下了你的案子,不过,此案多有谜团,杀人者恐也已经逃出此县。破此案非一朝一夕之事。你可暂且回去,本县定会尽快查证,早日抓到凶手,替你妻子报仇雪恨。”
“多谢魏大人,小人只求还小人一个公道。”安福叩头说道。
“你回去后,请先不要急着将你的妻子埋葬,我二人一会儿就去你家里。此事,也不要过于生张。”魏县令叮嘱道。
安福答应着离开了。
魏县令又吩咐几名衙役也暂时出去,这才坐回到座位上。
“不瞒小皇爷说,这样一尸两命的案子临近的两个县里也曾发生过,而且都是最近的事情。我怀疑,此事都是一家所为。”
“姐丈,你还没有对我说起这和国舅姥爷的病有什么关系呢?”杜钦有些焦急。
魏县令的神情显得有些紧张,压低声音说道,“小皇爷,下官前日曾经找来城里的一位姓章的郎中给下官治伤。换好药物之后,下官留下他用饭,席间,这章医生多喝几杯,无意间说出了一个秘密。”
“快讲。”杜钦来了兴致。
“那章医生说,国舅姥爷也曾经找他看过病,只是因为他的病积存太久,若想治愈非一日之功,所以,他只是开了几服药。不过,当时他听到了安乐宫府的郎中说了一个偏方,据说可以治好老宫爷的病,并且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姐丈说话真个啰嗦。”杜钦不耐烦了。
魏县令却并不着急。
“小皇爷,此偏方可是千金难求,也是惨绝人伦的,那就是婴儿的紫河车。”
“紫河车又是什么东西,这样金贵?”杜钦不懂。
经过魏县令的解释,杜钦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紫河车竟然就是婴儿未出生之前的胎衣。
“据说远古时期,就有人喜食婴儿胎衣,其药用价值极其明显,女子服用可延缓衰老,滋阴养性;男子服用则可益气生精,强健体魄。”魏县令解释道。
“姐丈的意思是说,这国舅姥爷会同意这个郎中的说法,派人去寻找紫河车,而且,最近发生的这些一尸两命的案子都和他们有关?”杜钦的额头上有冷汗流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如果查实,恐怕国舅姥爷的这个安乐宫也就做到头了,如此惨绝人伦的事情,估计就连李皇太后也不会再为其辩解。
“下官当时也只是听章医生这样一说,并没有太在意,今天听到安福的妻子被人剖开小腹取走婴儿之后,方才想到。不过,下官只是怀疑,没有证据。想到这国舅姥爷此前对小皇爷的好,下官不敢做主,这才会叫来小皇爷共同商讨。”魏县令说道,一双眼睛却盯紧杜钦的脸。
杜钦浑身都有些发抖。
这魏县令只知道国舅姥爷曾经对自己有多好,却不曾知道他随后给皇帝和李皇太后写信告自己的事情,若非如此,自己岂能被抓进刑部,又何来慧昭公主殴打董恢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