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演争锋(1 / 2)

捧着手中的道书看了大约一刻之后,陈禹摇了摇头,放了下来。

周琼冷笑一声,怪声怪气地说道:“怎么,莫非师弟有何为难之处么?”

陈禹叹道:“这只是一篇东挪西凑的吐纳术而已,应是某位前辈的游戏之作,故意用篆文写来取乐所用,不明真相者极易上当,师兄若要修道,在下认为还是入门心法《一气化三清》更适合啊。”

周琼一怔,随即面皮有些发黑,这本道典倒的确是像陈禹说得那样是用篆文戏作,非常不入流,不是在篆文上浸淫日久的人轻易也看不出来,他拿到手里时原本还想卖个好价钱,今天只是凑巧拿来对付陈禹,本来还想就算陈禹推演出来,若是没有看出其中真正的根底,他也能借此讥讽一顿,扫扫对方的面子,没想到反而让陈禹抓住机会奚落自己一顿,他偏偏还不好解释,心中不由一阵憋闷。

这时,人群中有人惊呼道:“这陈禹推演竟然不曾用竹签卦算!”这话一出,周围多数人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都是一阵疑惑。

也不怪他们没见识,能拿钱财去上师那里求教的毕竟是少数,就算能拿到手的道典也是早已推演好的抄本,从来没见过哪个人推演篆文不需要竹签卦算的,而少数几个人明白因由的人看向陈禹的目光都是惊讶和佩服。

陈禹气定神闲,微笑道:“周管事,可需我再手书一份?”

“不必了!”周琼哼了一声,出手用力一扫,将桌案这本道典拍到了地上,他阴沉着脸又拿出一本道典,先是慢慢抬高,然后手一松,任由其“啪”的一声落在大石头上,他嘴角一咧,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烦请师弟一观。”心中冷笑,要知道篆文也有繁简之分,这本道典连那田伯光第一次看时也要摆出竹签,细细推演,就算陈禹在篆文上再精通,还能比过田伯光吗?

退一步说,自己有田伯光推演的正本在手,就算陈禹能解读出来,那肯定也是错漏百出,一对照就能让他原形毕露!刚才那阵接触他也看出陈禹言辞犀利,一旦让他言语拿住痛脚恐怕就奈何他不得,现在只能等陈禹自己出错,就可定论,不给其发话时间,先坐实拿捏了再说!

看周琼这副模样,陈禹就知道这本道典恐怕大不简单,不过他没有畏怯退缩,反而大起兴致,细细把道典读下来,发现的确是有些难度,但凭他的能耐还是能够应付过去的,心中有些微微的失望。

就在刚才,他发现随着自己的修为提高之后,推演篆文时心思更为澄澈,思维更是如同映月清泉,片尘不染,连带推演速度也比往常快了一些,心想暂时还不需要用到那个底牌。再翻了几页之后,他便发现这是一本上好的道典法诀,心中突然冒起一个念头,他本是为了扬名,现在不正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么?心中打定主意,他加快了翻动的速度,翻完之后,当即合上道典,闭目端坐。

看到陈禹这样的举动,众人都是一愣,猜测这本道典是不是难住了他。

周琼眼皮微跳,他的眼光比在场众人毒辣的多,反而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陈禹双眼一睁,开口道:“此书名为‘洗穴法’法诀曰七窍玲珑,剔透自清,潺潺流淌,穴脉扩之……”

眼见这陈禹居然根本不用看书,只凭看过一遍道典的记忆,口中就一字一句推演了起来,周围顿时发出一片惊呼声,显然他的举动让他们大为震惊,可是不多时,随着陈禹清朗的声音传出,原本交头接耳的众人渐渐安静了下来,他们的心神渐渐被道典里的内容吸引了过去。

周琼目瞪口呆,他抖抖索索从袖口里取出一本抄本与陈禹所念的内容对照起来,不自觉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冷汗,而且越看下去,头上的冷汗也越多。

抄本与陈禹的用语虽然略显不同,但那只是用语习惯和学识修养的差别,意义却是大同小异,而且由于陈禹有意说得浅显,用语词藻还更为通顺易懂。要不是这本道典是田伯光新近翻阅,断然没有流传出去的可能,周琼简直要认为这陈禹早已读过一遍。

一时间,凌云台上只剩下了陈禹那并不十分响亮,但是又气息浑厚的声音。

这本道典为洗穴法,讲究如何和时辰对应淬炼自己的穴窍脉络,这等上乘法门在场多人平时听也没有听说过,此刻乍然听闻,知道真法难得,个个都是屏气凝神,听得如醉如痴。

周琼脸色惨白,他没想到陈禹居然这么厉害,这门法诀一旦泄露出去,田伯光责怪下来他也是吃罪不起,看陈禹的架势,那是要将整本道典从头到尾一字不差地读出来,一时也顾不上心疼,一把抄起手中的紫泥茶壶就往地上摔去。

随着“砰”的一声碎响,陈禹声音也为之一顿,他抬头看了看浑身发抖的周琼脸上微微一笑。

众人终于回过神来,都是一脸惋惜感慨之色,多数人看向陈禹的时候都是满脸的佩服,而看向周琼的目光却充满了愤恨。这时,一连串“扑通扑通”的声音传来,前排的人纷纷“哎哟哎哟”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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