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被这陌生的距离给刺激到了,本能地往后面躲,可惜被伊莎贝拉抓住的他怎么逃得掉。
“叫什么?”看来他是企图蒙混过关。
“叫姐姐!”
伊莎贝拉伸手捏着苏林的左脸,用力一扯,苏林俊秀的脸在她的发力下逐渐变形。
“疼疼疼!”苏林的脑袋跟着伊莎贝拉的手动。
伊莎贝拉依旧不依不挠地问他:“叫什么?”
“姐姐,姐姐!”苏林口齿不清地求饶道:“我错了,不该对你动手动脚的!”
“错的是这个吗?”她用的劲越来越大了。
“啊?!”
苏林现在很难受,因为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哪里。而且要自己证明自己错哪里,那还不如把他杀了。
可是脸上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小,
“其实,如果只有我的话,我根本就不敢说要跟庞克‘清算’这种话,我是因为知道你会帮助我,我才说的,你会帮我的吧?”
伊莎贝拉停下自己罪恶的行经,拉住他的手,用从未有过的热切的眼神看他。
苏林突然意识到,他对别人做下的承诺真的有重量。因为这个做下的承诺,他可能会为此付出金钱、时间、精力甚至是生命。他的这个承诺就像是给溺死之人救命的绳子,结果她想要挣扎着上岸时,才发现手上抓的是一根稻草。
苏林想开口答应她,可是那躲在承诺后潜在的危险和变故,却死死地抓住他的舌头,不让他说出来。
甚至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懦弱让他开不了嘴,又或者是那更可笑的理智告诉他,既然已经能靠着自身的能力在这里过的不错,那为什么还要去跟伊莎贝拉去做一个改变世界的梦?
独善其身,真的是明智的做法吗?
苏林的沉默让伊莎贝拉的热度突然降了下去,她突然笑了出来,跟他拉开一个身位的距离。
“好啦,我只是开一个玩笑。”
她拍拍苏林的头,“可能你现在还是太小了,理解不了,也承担不了我想要你承担的责任,是我太着急了。”她像是在开导自己,又像是在给自己找理由,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说完,松开了苏林,落下一个赴死的背影,这次她要把自己淹死在这人海里。
伊莎贝拉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好像是一个鼓胀的气球,一戳就破,只是做给认识的人看得,一走开,虚张声势的模样就消散地无影无踪。她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孤独得就像
跟他一般高的阿琉尔站在他的身旁,向前弯下腰,侧着脑袋看他。
“苏林,这就是说的做好了觉悟么?”然后,阿琉尔又走到伊莎贝拉身边指指点点,“我早就告诉过你啊,干嘛总是对别人保有期待,看看吧,有了期待难免就会被别人打碎。你怎么总是想着靠别人呢?”
“姐姐。”
苏林冲上去,拉住伊莎贝拉。
“什么?”旁边的喧哗让伊莎贝拉没听清苏林说什么,只是听见苏林在叫自己。
苏林抓住她的右手,用的是那如红水晶般璀璨的手掌。
伊莎贝拉看见他抓住自己的手后,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对上苏林清澈的眼神。
“姐姐,”他凝视伊莎贝拉的双眼,“我会帮你的。”
阿琉尔把右肘搭在苏林肩膀上,靠他身上,一边替伊莎贝拉问道:“真的吗?不会又是随口一说吧?”
“今晚,我将会以你想要的方式,为你献上我的忠诚。”
用纯色玻璃制成的窗户此时被破了一个大洞,碎玻璃渣散落在印有花纹的血檀木上,呈放射状分布。
一个浑身不着一缕的男人紧贴着墙壁,脖子上架着一柄短剑。
斯洛威尼亚的长子只能看见刺客被阴影渲染的面具,全身早就被生死的危机摄住。
“啊!”这个神色虚浮的人渣发出一声痛呼,脖子上显露出一丝血痕,虽然身体被吓得冷汗频出,但意识被脖颈上的疼痛而清醒。
回过神来的庞克冲刺客喊道:“你是谁?现在如果你把剑放下,我可以既往不咎。我告诉你,我身上有应急的卷轴和戒指。不想同归于尽就把剑放下,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谈的。”
但是,他浑身空无一物的狼狈样子显然没有任何说服力。
刺客轻蔑的冷笑让庞克心中一重,他知道能闯过外面的防护的人杀他比杀一只鸡难不了多少。
“谁派你来的?”庞克稍稍将脑袋往旁边挪了挪,离那锋利的剑刃远一点。他准备拖延时间,想争取到一个被救援的机会
“我可以给你十倍的酬劳,放过我,去把”
窗外传来呼喊:“警长!歹徒就在里面挟持我家少爷!”
庞克心中大骂,脸上却不显露半分,语气如常,仿佛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继续道:“那个人杀死,我还给你一件魔法道具,可以吗?”
刺客嗯了一声。
庞克朗声笑道:“感谢您给了我一个宝贵的机会。”一个宝贵到杀了你的机会。说着,庞克又离剑刃远了些,看苏林一动不动,庞克感觉自己前面的话没有半点用处。
嗒嗒!门被敲响了。随后,门外的管家问道:“少爷,我可以进来吗?”
“滚!不要打扰我!”庞克很自觉地回道。
“说完了吗?”
刺客终于开口了,缓缓吐出一句,声音中却没有任何波动。
“嗯?!”
庞克猛然回头,我在等人来救我,你在等什么?
接着,刺客抬起左手,凭空出现一个火球把门炸开,顿时惨叫声、哭嚎声充斥在这片空间。
警长看着缺口中的刺客,他的眼中只有苏林那好似完全由红色魔能构成的手掌。
“你也是法师?”看见这一幕的庞克瞳孔一缩,“”
话音刚落,一道金光射向庞克。
刺客不管不顾,手起刀落,在众目睽睽之下,斩断了庞克·凯斯·斯洛威尼亚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