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让采荷在外面等,自已进去见江尧年和孟氏。
不多时,便听到院内传来茶盏摔碎的声音,还有江尧年的叫骂声。
采荷心下一紧,不明白江尧年为何对那陈相柳成见那般大,明明那是孟氏介绍给江凝的,按理说江尧年应当答应才是,怎会闹得这般凶?
不多时,便见到江凝面色不喜从院里快步走出来,还不等采荷反应过来,见到江稚已然追上去,拽住江凝,让她停下脚步。
“妹妹,父亲说的并没错,你身为小辈,难道就不能体谅体谅他的苦心?”
江稚好说歹说劝说江凝。
“阿哥,我没有不体谅父亲,只是觉得他太过偏激。难道眼睁睁看着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他就能开心了?”
江凝眼眶含泪反问江稚。
“你知道的,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再给他些时日吧,再给他些时日他就能想得通了。”
江稚也是左右为难,他没想到江尧年的反应竟然那么大。
“阿哥,你不必再劝我了,我知道父亲向来宠爱我,他这回不答应定然有他的缘由,可我接受不了他的独断专行。”
江凝拿开江稚的手,头也不回往前走。
采荷愣了愣,连忙抬起脚步跟上江凝。
江稚叹声气,只得又折返回东院。
“姑娘,您喝杯茶水歇一歇,今日肯定累了,奴婢下去先备上热水。”
天色已晚,空气中又涌动着股子燥热,让江凝心绪愈发难以平静,采荷便想着下去备好热水让江凝洗个热水澡,兴许能好受些。
“去吧。”
江凝人显得有些疲惫。
采荷点点头,赶忙退下去。
不多时,晚膳端上来后江凝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采荷只好给她放热水,让她多泡上一会儿热水澡。
泡进热水里,江凝整个人的神色才得以松快下来。
她闭上眼眸,想起方才江尧年说的那些话,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想了多久,她突然睁开眼眸,这才终于察觉到江尧年如此生气的缘由。
隔日,谢沉胥早早便来到护国公府门前,翟墨走上前叩响护国公府的府门。
守门的小厮还未全醒,听到有人这么早叫开门,心中正不爽利着,打开门陡然见到谢沉胥,整个人立刻清醒过来,忙点头哈腰将人往府内带。
江尧年听到下人的通传声,想也不想便道:“将那个人打发走,就说老夫不会见他——”
“老爷。”
孟氏上前劝他。
“怎么?难道你想要你女儿嫁给一个一国之君?!”
“那她要受怎样的痛苦你可有想到?!”
江尧年见孟氏心软,不由大骂出声,像是要将她骂醒。
“可当初,君上不也是一国之主嘛?”
孟氏轻声反问。
“那怎能一样?君上是燕齐的君主!他看在江家的面子上,定然不舍得让阿凝受委屈。可谢沉胥不同,他远在北椋,北椋与我们又无瓜葛,难道他和那些北椋臣子会看在江家的面子上不欺负阿凝么?!”
“你单看谢沉胥便知道,大婚之日竟然还能撇下新娘子与别的女子离开,这样的人你敢说他以后不会让阿凝受委屈么?!”
江尧年越说越发怒不可遏,让江凝嫁给北椋去,他想都不会想。
孟氏听完,也变得犹豫不决。
北椋与燕齐隔着上千里远,倘若江凝在那受了欺负,出了什么事,他们夫妻二人都难以知晓。
“那,就让阿凝断了这份心思?”
“可她那么倔的一个人,怎肯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