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锦屏后面的人并未出声。
江凝见他态度如此傲慢,柳眉蹙得愈深了些。明明俩人都是受家中长辈所托,是以才会到这来会面。
可自已按着他请柬上所写来到此处,他却当做没事人似的不肯动弹,如何不叫她心恼。
“既然陈公子没有诚意,那咱们便各做各的,等时辰一到,小女便先行离开,绝不多叨扰你一刻。”
江凝将该行的仪制行尽,也不顾他有没有回应,自顾自坐到备好的椅凳上。
刚坐下,便听到锦屏后传来阵嗤笑声。
江凝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已,心中火气更盛,不过面对这样自视清高的人,她奉劝自已莫要同他计较,干脆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见坐在外面的女子不出声,锦屏后面的人站起身,缓步朝她走来。
即便是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江凝也未有回头,而是定定坐着,也想要让他尝尝被人漠视的感觉。
“一个多月不见,六姑娘脾气见长啊。”
站在她身后的人语气浅浅,隐隐带着几分戏谑。
江凝前一刻还郁闷不已的神色,在听到对方说出这些话后化为乌有,回过头震惊地看向站在自已身后的人。
谢沉胥弯下腰身,将她拥入怀中。
江凝还未从惊愕的神色中回过神来,她眨眨眼睫,直到用手从背后揽住眼前的谢沉胥,才终于回过神来。
“竟是你?”
孟氏明明给她安排见面的人是陈相柳,怎会换成了谢沉胥?
“不然你还真以为是陈家的大公子啊?”
谢沉胥眼带责怪问。
“阿娘给我的请柬上,明明写的是陈家大公子啊?”
末了,江凝脑海中宛若想到什么,突然低下声音问他:“你把人家怎么了?”
“你想到哪儿去了?这张请柬明明是我让翟墨写的,那陈家大公子压根就没来。”
谢沉胥面上涌上阵不悦。
自已明明就站在她跟前,她却还要想着去关心别人。
“对不住嘛,我怕你将人家伤了,阿娘来找我算账就不好了。”
江凝意识到自已的失态,挽住他手腕软下声音道歉。
“真的只是怕你母亲找你算账?”
谢沉胥反问。
江凝点点头,随即又换了副神色道:“不过你就惨了,阿娘这下要找你算账了。”
谢沉胥神色微怔,不放心地问她:“真有那么可怕?”
总之你三番两次戏耍他们,他们自然对你有成见,你好好想想怎么同他们解释罢。
江凝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你不会忍心看着我被他们误会的吧?”
谢沉胥心里没底,他如今唯一能倚靠的,唯有江凝。
倘若江凝不帮他,江尧年和孟氏他们只怕真不会将女儿嫁给自已。
“帮你?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我为何还要帮你?”
江凝别过脸去,一副绝情模样。
“不会吧,我可是你未来的夫君哎,你不帮我帮谁?”谢沉胥强行扭过她脸颊,让她看向自已。
“谁说你是我未来的夫君,我们又还未拜堂成亲——”
江凝并不认账。
谢沉胥突然凑上前,脸色诡谲道:“是还未拜堂成亲,可我们早已行过夫妻之礼不是嘛?”
“你,你耍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