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看着前后把他们包围起来的这群邪教信徒,冷汗涔涔而下。
逃出酬神楼不久,他们就被这群人围住了。
邪教徒们狞笑着走来,均是葛衣覆面,手握弯刀,森然的刀光预示着他们的来意。
一个衙役被吓得当场腿软倒地,可并没有引来往常同僚的取笑。
因为此刻,所有人都打心底的害怕。
张彪脸色阴晴不定,紧咬嘴唇,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没时间犹豫了,他冲着周围的同僚大声喊道:“别想着投降,他们是邪教信徒,本质上就是一群疯子,为了娱神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一跪,折了自己没事,兴许就耽搁了你父母妻儿逃跑的时间!”
稍微喘了口气平复了一下仿佛要跳出胸腔的心脏,他接着吼道:“你们现在是官差,再此之前,你们也许是猎户,是地痞,不管怎样,都是这个镇子里最身强力壮的一批人。你们手上握着刀,如果你们跑了,整个镇子会像羊圈里的羊一样被人宰杀殆尽!都给老子爷们儿点,刀握紧点,砍出一条路让小李子带着县令回到镇上通知乡亲们赶紧逃命。”
小李子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涨红了脸:“班头,让县令自己回去吧,我留下和你一起!”
张彪勃然大怒,一把夺过他的腰刀:“别给老子废话,你能顶个鸟用,准备撒开脚丫子溜吧!到时候你但凡一个犹豫,可能就少跑掉几个人!”
“可是班头,这和你当初教我的不一样啊!”小李子有些哽咽道。
我们这行,不能管的事别管,能管的事少管。
想起自己曾经教给这孩子的话,张彪忽然放声大笑:“老子放屁的你也信?”
他看着从小李子手上抢来的腰刀,陡然拔出,只见那雪亮的刀身,似是新发于硎。
张彪不禁想起自己那把生锈了的朴刀。
以及借走它的,那个独自一人在戏台上勉力对敌的坚毅少年。
“真好啊,刚锻成不久的刀,可不能在我手上折了。”
转瞬之间,邪教徒的弯刀已至,张彪横刀向前,艰难地挡下了这一击。
刀刃在夕阳下反射出夺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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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稚然从白哉身上跳了下来,刚刚的脆弱在她身上已经找不到一点残存的痕迹,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已经走出了这片迷雾,可一旁的白哉却皱起眉头。
她见状问道:“没事吧,要不你就留在原地等我消息。”
白哉摇了摇头:“先前向那官差借来的朴刀被我弄断了,事后贴他一些银两便是。只是如今大战在即,也没处去寻一件趁手的兵器。”
闻言,陆稚然也不做声,只是弯下身子,在白哉的目瞪口呆中,从裙摆下掏出了一把短剑。
“剑长十七寸,连鞘二尺,传说乃是天外陨铁锻成,铭曰神术。”她握着宝剑说道。
白哉直愣愣地朝着陆稚然的裙子看去,震惊程度不亚于第一次领略到超凡的世界。
“你裙子下藏了多少东西,没记错的话,初见时那把匕首也是你从裙子里掏出来的……”
“再看仔细你的皮!”陆稚然蓦然拔出神术,将剑身横在白哉眼前,挡住了他的视线,“喏,拿着,回去记得还我。”
白哉乖乖闭嘴,旋即被这把神术吸引了注意,他接过剑,便再也挪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