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缓缓打量着面前几人,啧啧感叹:
“来自白帝城的皇女。”
“隐藏了数个大境界的老仆。”
“还有一个我也看不出来历,虚室未开却灵识已通的奇怪少年。你们这群人来头一个比一个大,真是吓人呢。”
嘴上说着害怕,可道士依旧有条不紊,仿佛是一位在此侯客多时的热情的主人。
众人神色凝重,心中各自做着盘算。
“啊~你对我做了什么?”
谢宝棠首先惊叫出声,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不由自主地走向尊者。
阿福不再犹豫,一个瞬身向前,试图阻断两人的联系,可让他心中一沉的是,自己居然还停留在原地。
“堪舆神术?道宫境?你究竟是何人?”
阿福惊惧不已。
天下妖邪,惊怖骇绝。
少爷明明接的是妖邪中最低等的“恶”级任务,可眼前这个摩罗教的尊者,已经无限接近于接近“骇”了。
任务定级出了如此之大的纰漏,恰巧又被谢家嫡子给接下,这怎么想都不会是一个巧合!
“我也只是借这位谢家嫡子一用,请各位少安毋躁,待我完成仪式,届时摩罗降世,与我一同见证,诸君何其之幸!”
在谢宝棠恐惧的眼神中,尊者的手抚上了他的胸膛。
“啊!”
伴随着谢宝棠撕心裂肺的尖叫,一朵妖魅的紫红色花朵从他胸口透体而出,缓缓悬浮在尊者手心之上。
极为诡异的是,花瓣之上,竟然隐隐能看到有蚯蚓般的血管不停起搏,就像是一朵盛开的心脏一般!
白哉皱了皱鼻子,一股极为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中,那是谢宝棠的心头热血,居然被尊者以这种方式取出!
“他的魔种已经成熟,所成道果被那妖人撷取了,你要小心。”
陆稚然脸色担忧地看向白哉,先前仓促之下,她也没来得及发现谢宝棠的异样,如今看来,也是早早地被种下了魔种。
奇怪的是,尊者似乎只在意谢宝棠一人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谢宝棠萎靡地倒在地上,绝望地问道。
“超凡本是神明的领域,上古之时,人们尚匍匐在神明的足前,祈求神佑。”
尊者没有看向他,而是看着酬神楼中的巨大神像,似是说着无关的言语。
“早先人们祈求风调雨顺,神便允之。
祈求丰衣足食,神亦予之。
可是人类欲壑难填,直到一天,他们盯上了神明的权柄。”
“于是,人类开始弑神,当法则的碎片被人类掌握后,他们知道了神明也会流血。谁也不知道最初的人是如何和神明斗争的,也许当时的神明们亦有纷争,而人类最后从中收益。
只知道战争持续了千年,直到最后一尊神祇被人王封印。”尊者抬头盯着慈悲的佛像,面露鄙夷,“现世只敢立些伪神,为他们镀上金漆,塑起虚假的神坛,却早已忘记那些古神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