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应该是伊索德那边的吧?”
“是的。”爱德华佝偻着身体低声答道。
“你应该正忙着奉陪那个丫头的任性吧,找我有什么事?”帕西瓦尔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懒洋洋地问道。
“其实是公主大人命我来跟您转达一件事。”爱德华额头渗出大颗汗珠。
“什么事?”
“关于那个叫做柳随的少年,公主大人想和您好好讨论,希望您可以理解她的想法,以及……”
“无聊至极。”青年发出轻挑的笑声,打断了爱德华的话。
明明手上完全没有半点动作,夹着的香烟却冒出白色的火焰。
他将香烟叼在嘴上,含糊不清地说道:
“无论那个丫头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想法。书自然会作出决定,我们只要守望就好,而且这样明明也更轻松。
“既然你也是秤之灵,就不能盲目地听从命令,偶尔也该劝谏一下吧?”
“公主大人从来没有因为在下的话改变主意过……”
爱德华用手帕擦拭额头上汗水,带着几分愧疚说道。
“你也挺不容易的。”帕西瓦尔这才首次将视线转到他身上,同情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就听听她会说什么。”
“非常感谢。”
爱德华将一个印有红色封蜡的纯白信封交给青年,深深鞠了一躬之后离开楼顶。
“他的状态不太对劲,有些过度紧张了。”
帕西瓦尔收起懒散的笑容,嘴角掠过一丝冷漠,再度抬头仰望黄昏色的天空。
与此同时,客机已经彻底隐没于云层中,再也不见踪影。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吗?”
他留下不知道对谁诉说的细语,背后猛地展开一对白色光之羽翼,带着小马驹从楼顶飞起。
“不过我不在乎。我们已经活得太久了,只有足够强烈的刺激,才能让人感受到生存的实感。”
原本位于此处的青年与小黑马宛如黄昏时的幻影般转眼消失。
当周围重新恢复斑斓的色彩后,纷扰的人声和带着一丝寒意的晚风瞬间充斥整个世界,再也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
无比宽广的房间里,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
抱着游泳圈当作浮板的少女似乎正在练习用双脚打水,动作生疏地扬起夸张的水花。
特别改装过的浴池几乎和小型泳池差不多大,放掉热水注入冷水的话,让一个小孩子练习游泳还是很轻松的。
“我回来了,公主大人。”
推开房门的爱德华刚开口喊了一声,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立即就明白了伊索德在干什么。
于是为了防止打滑,他轻车熟路地在地上铺好毛巾,小心地踩在上面走进浴室。
看见伊索德的游泳方式后,愣了半天,最后挠着鼻尖吭哧半天,似乎难以启齿:
“公主大人,果然脸不沾水的练习方式是学不会的吧?还是得先从这步开始,否则永远都……”
“练习游泳?你说这是练习?”
黑衣壮汉的这番话,气得伊索德柳眉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