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对啦,爱德华!”
伊索德打断壮汉的话,用沾着巧克力的刀子对准爱德华的鼻尖。
“再说根本没必要把我也算进去吧。除我之外的人中,谁的声音最大?这才是我要问的。”
“如果说其他人的话……”
“对,就是帕西瓦尔。”
也不等这名劳心劳力的侍从回答,伊索德就自顾自地点头,赞同自己的意见:
“他和‘教授’一样,过于任性妄为,实在是太碍事了。”
身为随扈的爱德华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少女的低语,只好深深叹了口气一口气,不发一语。
“我们之中没有领导者,也没有等级的区分。可那个人实在太吵了,动不动就把伊索德当小孩子,明明自己也是个小鬼罢了。”
“……也?”
无视了爱德华的疑问,伊索德再度吃起巧克力蛋糕,她嘴边沾满巧克力,抬起下巴朝蓝玫瑰示意:
“那个什么时候才能复原?”
“至少还要一周左右。”爱德华垂首道。
“嗯。”伊索德又拿起报纸,看着上面的新闻,“现在帕西瓦尔还在炎黄国是吧?”
“确实是这样没错。不过公主大人,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这样实在是……”爱德华纠结地问道,就连墨镜都遮不住他的满脸苦涩。
“别废话了。”伊索德不耐烦地打断他,眯起眼睛露出一丝笑意。
她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收拾东西,爱德华。我们马上就出发,呜!”
忽然她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您怎么了,公主大人?难道是吃坏肚子了吗,都说了不要总是吃巧克力,多喝点牛奶……”爱德华一脸关切地跑过来。
“吵死啦。”伊索德吐出含在嘴里的叉子,推开壮汉凑过来的大脸,“只不过划到嘴了而已。”
……
卷积云在水蓝色的天空中悠然地随风飘动。
升空的客机拖拽着一道细长的飞机云,一直延伸到暗红色天空的另一头。
拥有绿色瞳孔的小黑马用力甩着尾巴,就像是在目送飞机的远离。
“这个世界已经和平得太久了,久到令人感到无趣。”
一个身穿长风衣的青年,和小黑马一起注视着客机,手上夹着根长长的烟卷,整个人看上去懒洋洋的。
线条分明的五官和淡金色的短发,这种外表如果在大街上,肯定会引得路人纷纷注目。
然而他所在的大楼楼顶空无一人,只有黑色的小马驹静静地仰望天空。
夹杂着湿气的暖风缠绕在他身边,吹拂着他的裤脚。
青年将香烟举到嘴边,安静地吸了一口,随手扔到脚下,缓缓转向身后。
原本空无一人的阴影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身穿黑西装的男子。
“我见过你。”
“帕西瓦尔爵士,在下是爱德华。”
戴着大墨镜,穿着全黑西装的男性,朝青年微微低头致意。
爱德华本就身材高大,极富压迫感,但是面对这个削瘦懒散的青年的时候,反而显得有些拘谨。
似乎在他面前,单纯的体格已经不具备优势,只凭借内在的气势就足以断定强弱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