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却蕴含着一股莫名的坚持,看上去容不得柳随拒绝。
“不好意思,留了你这么长时间。”柳随只能这么回答道。
就在他打算离开病房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地上一动不动的老鼠。
进入这个病房探望比莉的时候,柳随就看到一只老鼠在地上乱窜,当时他还暗中感慨这家医院真够破旧的。
但是现在,那只老鼠已经死了,就趴在比莉刚才打翻的药瓶边。
看起来是偷吃了从瓶子里漏出来的药水。
柳随回过头,捡起地上的药瓶:“这是你刚才要喝的药水吧,比莉小姐。”
他已经觉察到了刚才差一点发生的悲剧。
“比莉小姐,你刚才拿着的瓶子里漏出的药水,被一只可怜的老鼠吃了,然后它死了。”
柳随用手指着地上的老鼠尸体,对瑟瑟发抖的比莉说道:“这里面应该是某种剧毒,对吧?”
比莉低垂着头,不发一语。
“你难道也想像这只老鼠一样,亲手了断自己的生命吗?”柳随眯起眼睛,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你是不是想等我离开之后,再次喝下这瓶药水。”
一切都被说中的比莉惊讶地蜷缩起身体,后退几步,再次摔倒在地上。
“如果我再晚十秒钟到这个病房,可能我们之间就没有这段愉快的对话了。”
柳随用力按下蓝色的鸭舌帽,“当然可能对你来说没那么愉快就是了。”
“没有的事。”比莉摇摇头,终于开口道:“一切都被你看穿了,我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种药你是怎么弄到手的?”柳随轻轻摇动着手中茶色的药瓶。
“这里是医院。早上医生查房的时候,本来上锁的药柜打开了,于是我就……”
自己偷偷拿了一些出来,柳随在心中补全了她想要说的话。
只能说这家医院的药品管理太过于粗心大意了。
光滑的药瓶上没有标签,看不出来是什么药品。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对于柳随的疑问,比莉也回答不上来。
但她歪着脑袋按住脸颊,忧伤地继续说道:“不过说是喝下之后就会让人解脱。”
这话听起来真让人悲伤,不过这就说明了,小瓶子里装着的是某种剧毒。
毕竟这只可怜的老鼠已经用它的生命证明了这一点。
“都怪我,才会发生这种事。”比莉双手合十,身体不住地发抖。
“瓶子就先放在我这了,还没有问题吧。”不等比莉回答,柳随已经小心翼翼的把瓶子放进口袋。
但是既然这个药瓶有问题,那柳随进屋时比莉立即藏在身后的卡片也有必要了解一下。
柳随走到矮桌前,拿起比莉放在上面的东西。
那是撕掉一小片的绿色信封,以及一封没注明寄信人和收件人名字的信件。
“这是案发前一天,在我家邮箱里找到的。”比莉低下头,老实回答了柳随的问题。
关于罗斯·邓肯的死,我有话对你说。请在一月十七日下午五点到布莱雅路的酒吧,红砖亭来。这是对你来说至关重要的事,请务必一个人过来。。
看完信的内容,柳随倏然注意到上面写的时间,一月十七日,正是比莉·格林在布莱雅路被刺的那一天。
而且,下午五点,同样是案件发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