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陷囹圄(1 / 2)

乱世逍遥客 海正 23862 字 2023-05-18

112求婚宴

离开了比武招亲的擂台,王本草在宋云的陪伴下,回到宋家庄的客房稍歇。原本宋世雄安排了宋云一直相陪的,但王本草推说有些疲乏,便一个人在客房打坐沉思。

比武招亲之事有惊无险,王本草自从下了擂台就一直忍不住想仰天长笑,因为他苦苦追寻了三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初心,找到了自己的最爱,就要迎娶宋家庄大小姐兼洛阳第一美女——宋月了,内心如何能不激动?

回想从1岁生日那年,母亲骤然离世,自己也差点儿命归黄泉,自己便开始了为生存而拼命修炼的生涯,而且还要离群索居、不敢声张。

如此小心翼翼地活了十年,终于因出山立功,暂时摆脱了死神的威胁,自己的人生目标也从逃出幽冥教变为了在幽冥教站稳脚跟,因为天赋过人、聪明机警、习武有成的王本草是不会轻易服输的!

更加巧合的是,龙啸海教主为幽冥教另谋出路的想法,与王本草不愿在幽冥教拿钱杀人的愿望不谋而合,王本草还顺便为幽冥教找到了新的山庄,甚至连庄名都是王本草取的。

这让王本草对未来更加充满了希望,自己脱离幽冥教使者身份、转型太平山庄副庄主的想法一下子膨胀起来。

虽然后面多次为幽冥教立功却没能如愿,甚至在大战少林寺中立下第一奇功后仍然没能顺利上位,但王本草此时却相信,有了宋家庄女婿这个身份之后,自己在龙镇东死后继任太平山庄副庄主一事再也无人可以阻挠,因为庄主无后,自己又是山庄第一功臣,眼下不但威震武林,而且还与中原武林两大家族之一的宋家庄结亲。

这样的能耐与地位,要是仍然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地位,那就简直没有天理了!自己苦苦奋斗了13年,终于就要找回自己的尊严、找到安全感和归属感了!

只是,从小在生死考验中长大的王本草,仍然谨守着一份小心。自己的冥使之路尚且如此艰难,至今还只是“未来的炼狱使”,与宋家庄大小姐成亲这件事,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地就实现。

太平山庄支持自己打擂,是想审问宋小姐关于龙镇东之死的真相;宋家庄同意这门婚事,恐怕是冲着自己身上的《先天功谱》来的;而柳家堡作为中原武林第一家族,特别是在如今少林寺元气大伤之后,恐怕不会容忍王本草如此轻易地就把两大家族联姻的大事搅黄的……

不过,这一切,王本草并不在乎。他只在乎宋月的态度,只关心宋月是不是真心想嫁给他。如果太平山庄真的容不下他,他大不了远走高飞;如果宋家庄图谋不轨,自己大可敬而远之,甚至稍微震慑一二;若是柳家堡不依不饶,王本草甚至做好了让柳家堡无后的准备!

但是,如果宋月对他不是真心的,那将是灭顶之灾。虽然一直以来,他自认与宋月一见钟情、两心相悦,但宋月却从来没有明白地表示过什么,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所以,今天,王本草决定一探究竟。

王本草还没来得及想太多,便有丫环敲门,通知参加午宴了。

王本草一下子从床上弹起,向那丫环笑问道:“这么快?”

那丫环亦笑道:“今日必有一宴,是以一早就在准备了。”

王本草闻言,却心头一沉,笑容僵在脸上,随即没再多说什么,跟着丫环去了。

午宴的阵容并不庞大,只有王本草这么一个外人,其余的,只是宋世雄、宋世杰兄弟二人,以及宋风、宋云、宋月兄妹三人,就连下人都是上完一道菜就迅速离场,这让王本草倍感亲切,心中的忧虑与戒心也减了三分。

王本草毫不客气地在主客位上坐了下来。

一番寒暄后,王本草略微收敛了笑容,望了一眼宋月,想问什么,又觉得这个问题应该单独问才好,便忍住了没有吱声。宋世雄看在眼里,也只是笑而不语。倒是宋月被王本草这一眼看得有些不自在,俏脸微红,悄悄低下了头。宴席上一下子笼罩着一股古怪的氛围。

宋世杰见状,举杯向王本草道:“王少侠,今日一战,再现少林寺当日风采,真是可喜可贺啊!”

王本草淡然一笑,道:“今日的比武,在下势在必得,不容有失。最后取胜之时,还用上了宋家刀法。可以说,今日不单是王某人的胜利,也是宋家庄的胜利。这还要感谢大庄主的首肯、二庄主的悉心传授、大公子的成全还有大小姐的指点。呃……这个缘分,或许从那次在洛阳偶遇二公子的时候就注定了。”

王本草这番话,有明有暗,既感谢了宋世雄当日答应传他宋家刀法、宋世杰当日不藏私的传授,也表明自己对后来与宋风比试时偷学了宋家刀法后面14式当成了宋风的私相授受,同时还不忘说明自己能生出学习宋家刀法这个念头实在是在宋月的启发之下。

只是说完了之后,才发现夸了半天,把宋家二公子给漏了,于是赶紧又补上了一句。当然,王本草这番话,听在宋家庄众人耳中,自然是明白其中的意思的。

宋云听罢,第一个笑出声来,道:“我常听小妹说,王兄弟醉心武学,不善言辞。今日一见,方觉小妹是在替王兄弟谦虚啊!以王兄弟的文武之资,前途不可限量啊!这个妹夫,我认了!我敬你!”说着,举起了酒杯。

王本草闻言,心中一阵火热,连忙举杯,一饮而尽,心头的热意更浓了。

“月儿也敬王公子一杯,恭喜王公子打擂成功!”宋月右手捏着一只小巧的白玉杯,左手似有若无地托着杯底,向王本草示意。

王本草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一下子被点燃了一般,连忙将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双手捧杯,向宋月道:“为宋小姐而战,在下乐在其中,无所畏惧!”

宋月闻言,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将酒杯移至唇边,缓缓地饮尽。王本草望着宋月白皙的脸颊渐渐升起两团红晕,一双秀眉在美酒的刺激下微蹙的神态,一时如坠仙岚,也不多想,直接将一杯美酒倒入口中,“咕咚”一声,喝了个底朝天。

宋世杰见状,哈哈笑道:“王少侠真是豪爽啊!宋某人喜欢!我也敬你一个!只有王少侠这样的真英雄,才配做我宋家庄的女婿!”

王本草自行斟满,双手捧杯,向宋世杰道:“前辈过奖了。应该是晚辈敬您才是。在下先干为敬!”说着,又是“咕咚”一声,一饮而尽。宋月在一旁看着,面露赞赏之色。

宋风笑道:“王少侠与二叔、二弟还有小妹都喝了,可不能忘了在下啊?”

王本草又自斟满,向宋风举杯道:“在下不敢。谢大公子当日指点宋家刀法。”说着,“咕咚”一声又一饮而尽。

宋风点头道:“不用谢我,那是王少侠自己悟性好。今日一战,王少侠的宋家刀法看起来比我使得都好呢!真不愧是我宋家庄未来的女婿啊!”说着,也是一饮而尽。

王本草听了这话,虽然高兴,却隐隐感觉今日之事要有些曲折,宋风好像是在暗示些什么。

王本草没有急于向一直没有吱声的宋世雄敬酒,也没有出言询问什么,而是不停地与宋家庄诸人交杯碰盏,探询一些信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王本草终于心中有了点儿底,主动向宋世雄道:“宋家庄比武招亲,天下皆知。今日晚辈得胜,相信宋庄主也会按照规矩将女儿嫁给得胜之人的吧?”

宋世雄看了王本草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就知道你小子早晚要问这一句。”

众人闻言,也都停止了喧闹,一齐望着宋世雄。宋世雄笑道:“这是自然。不过,有件事情,我得先告诉王贤侄一声,王贤侄可以听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做我宋家庄的女婿。”

王本草一听,皱眉道:“不用说了。我此来只为找回初心、迎娶宋小姐。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改变我的想法。”

王本草如此打断宋庄主的话,显然有些无礼,但其余人等却都面露欣赏之色,宋月更是一下子耳根都红了。

宋世雄点头道:“王贤侄诚意可嘉,不过老夫受人之托,还是要把事情告知王贤侄的。”

王本草无奈道:“庄主请讲。”

宋世雄道:“王贤侄比武得胜,自然相当于与我宋家庄订立了婚约,先前与柳家堡的婚约也就彻底作废了。不过,方才王贤侄歇息之时,柳家堡传来消息,说愿以白银万两相赠,换取王贤侄与宋家庄的这份婚约,不知王贤侄意下如何?”

王本草闻言,也是一愣。

一万两白银,这可是一笔想都不敢想的巨大财富!足以让一个男人舒舒服服地过上一辈子!就算纳上一两房美妾也足够了。

不过,王本草只是一愣,随即脸上现出轻蔑的笑容,冷声道:“如果宋庄主这话只是有意试探,那请宋庄主的试探到此打住。晚辈此来打擂,不为名利,只为佳人。宋小姐在晚辈心中,乃是无价之宝,说什么也不会换的。如果真是柳家堡贼心不死,那就请宋庄主转告柳家堡,如果不想让柳家堡断了传承,就死了这条心吧!”

王本草说着,内心怒气激荡,浑身散发出慑人心魄的冷酷之意,令在场众人都为之默然。

良久,宋世雄看了一眼宋月,脸上闪过一丝得色,举杯道:“方才之言,确实是柳家堡的原话。当然,本庄主也会将王贤侄的原话带到,请王贤侄放心。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王贤侄大展神威,可喜可贺,宋某人也敬你一杯!”

王本草起身道:“庄主客气了,该是晚辈敬您才是!”说着,一口吞下杯中之酒,然后缓缓坐下。宋世雄不说二话,也一口吞吐下美酒。

王本草推测宋世雄还有条件没提,于是不再犹豫,直言道:“既然宋庄主认可令嫒与晚辈的婚事,那晚辈就不再拐弯抹角了。敢问前辈,何时讨论一下婚礼之事?”

宋世雄微微一笑,望了宋月一眼,道:“我记得还有一道牛骨汤没上,月儿你去看看火候如何了。”宋月自然明白父亲这是要让自己回避,便乖乖地离席而去。

113定婚约

见宋月走远了,宋世雄方悠然道:“赢得比武招亲,这算是订下了婚约。但想迎娶小女,本庄主还有两个条件。”

王本草心想:“果然没这么简单。”嘴上却道:“庄主请讲。”

“第一,婚礼要在宋家庄里举行;第二,婚后王贤侄要住在宋家庄,与老夫一同守护宋家庄。”宋世雄声音不大,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王本草闻言,毫不犹豫地道:“第一个条件可以答应。晚辈可以先在宋家庄举办一场,然后再回太平山庄举办一场,以示对宋家庄的尊重和对宋小姐的珍爱。至于第二个条件,晚辈无法理解,也不能从命。宋家庄如今如日中天,哪里需要晚辈守护?相反,晚辈在太平山庄正待建功立业,一旦成功,相信不会比宋家庄如今的财富与威名差多少。到那时,太平山庄与宋家庄联手,中原武林无敌手,想怎么赚钱就怎么赚钱,岂不是好?”

宋世雄与宋世杰对望了一眼,点头道:“你这样说,也有道理。那我换个条件。想当初,王贤侄尚未与宋家庄订婚,本庄主就将家传武学宋家刀法相传;如今喜结秦晋之好,王少侠是否可以投桃报李呢?”

王本草心头一震,沉声道:“晚辈愚钝,不知庄主能否明言?”

宋世雄道:“既然王贤侄即将成为宋家庄的一员,迎娶宋家庄最美的女儿,自然也该为宋家庄做点儿贡献。不知贤侄能否将本门武学相赠?”

王本草心中冷笑,心道:“看来,二爷爷的推断果然不假,这宋家庄果然在打《先天功谱》的主意!清风观的事,恐怕真与宋家庄脱不了干系。”

嘴上却假装不明白地道:“武学功法,乃家族门派的立身之本,原本是不能外传的。但宋庄主大义相赠宋家刀法,虽未传授相应的内功心法,可晚辈仍然深感大恩。晚辈所习太平刀法与宋家刀法确实大有不同,可资借鉴。晚辈当尽快向庄主禀报此事。就算庄主不允,晚辈也会悄悄地传授一二,以表诚意。”

宋世雄闻言一愣,随即苦笑道:“贤侄误会了。宋家庄既有宋家刀法,自然不会再窥探别的刀法。只是宋某的爷爷虽然创下了一套刀法,但却没有自成一家的内功心法,是以宋家刀法的威力并没有充分发挥出来。我观贤侄的内功不错,不知能否将内功心法作为彩礼赠予宋家庄。若能如此,太平山庄与宋家庄才算是真的珠联璧合,不分彼此啊!”

王本草勉强镇定,掩饰住内心的震憾,面上苦笑道:“庄主之意,晚辈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泄露几招太平刀法,庄主顶多责骂几句也就是了;但晚辈若是将镇派的内功心法外泄,那可就相当于欺师灭祖了。纵然晚辈有意,也是万万不敢的。

“再说,太平山庄的内功《太平诀》,是一门极难修炼的内功,其难度与逍遥派的《先天功谱》一般无二。若不能自幼修炼,日夜不停,且有高人指点,是不可能练成的,顶多可以增加几年寿命而已。

“在座的诸位其实早已错过了修炼此功法的年纪了。庄主若是不信,可以对比一下清风观和汇通山庄。以清风观数百年的底蕴,历任观主大多也只能练至小成,根本无法大成。而汇通山庄以经商为主,习武为辅,与宋家庄更像一些,他们可是藏有《先天功谱》的,数百年来却连练至小成的庄主都不曾听说过。汇通山庄如此底蕴尚且如此,不是晚辈看不起宋家庄,以宋家庄数十年的武学底蕴,在武学一道上恐怕不会比汇通山庄更强吧?”

王本草的话其实已经很明了了:汇通山庄空守着《先天功谱》数百年却无法练成,足以证明此法的高深;宋家庄才兴起几十年,更不可能练成了。

王本草之所以如实相告,也是不希望宋世雄阻挠与宋月的婚事,更不要再打什么坏主意。

果然,王本草一番话后,宋家庄的四个男人都面色沉重,一个个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王本草倒也不急,给他们时间想明白了,省得接下来再找麻烦。

良久,宋世雄忽道:“《先天功谱》之事,确实奇妙。同样是拥有此神功,逍遥三观的人就能练成,汇通山庄却无论如何也练不成,真是不可思议。”

王本草点头道:“之所以如此,应该是与此神功的传承之法有关。据我猜测,除了功法,逍遥派应该还有修炼此功的秘法。否则,诸观的每一任观主可能连小成都做不到。而这秘法,肯定是不见于文字的。”

宋世雄点头道:“应该如此了。只是贵庄的《太平诀》难道也如《先天功谱》一般需要秘法才能修至小成吗?也不知王贤侄如今是小成还是大成了?”

王本草闻言,更加确定了宋家庄对《先天功谱》的图谋之意,却既不能明说,又要点到,好让宋家庄死心。

只见他摇头苦笑道:“太平山庄虽然从祖师那里得到了功法的传承,却并没有什么秘法。晚辈也是因为当年为救宋小姐纵身跳下悬崖,这才侥幸突破,达到了功法小成的境界。至于大成,晚辈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修炼。”

王本草说完,刻意观察了宋世雄的脸色,见其阴晴不定,实在不知想些什么。良久,宋世雄终于叹了口气,向王本草抱拳道:“多谢贤侄真诚相告,方才让王贤侄相赠功法之事,实在唐突,还望莫怪。”

王本草心头一松,连忙道:“前辈不必挂怀。”

宋世雄点头道:“没事。云儿,你去看看牛骨汤炖好了没?别让客人等急了。”宋世雄好像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一般,语气突然轻松了起来,看了二公子宋云一眼。

宋云应声而起,并很快返回,身后跟着宋月和一位端着牛骨汤的厨娘。宋世雄连忙招呼王本草喝汤,气氛一下子又显得轻松起来。

午宴渐渐到了尾声,宋世雄忽对女儿道:“月儿,方才与王少侠谈及婚礼之事,咱们可以向他提两个条件。为父已经提出要在咱们宋家庄也举办一场婚礼,你也提个条件吧?”

宋月闻言,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沉思良久,面色有些犹豫,却终于开口道:“记得本草兄曾经为了迎娶一位太平镇的小女子而为3贯彩礼四处奔波,月儿自认不论才貌都是当世一流,人品更不是那位小女子可比的,本草兄与月儿既然投缘,在彩礼上自然也要更加大气一些。我乃宋家千金,就请本草兄以白银千两作彩礼吧?”

王本草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有些后悔向宋月讲他与温如初的故事了,更后悔谈到那3贯钱的事。3贯铜钱其实还比不上3两银子值钱,而以他现在的积蓄,在不变卖父母的遗物和那枝白玉簪的情况下,能凑出1两银子就不错了,1两银子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的。宋月提这样的要求,难道是不想嫁给自己吗?可当王本草望向宋月的时候,却从宋月脸上看出了十分的真诚,或者说,认真。她这样一个富家小姐居然会如此在意钱财这等身外之物,当真是让王本草吃惊不小,也更加觉得头痛。

望着王本草的表情,宋月忽然微微一笑,面有得色,柔声道:“据月儿估计,本草兄的身家应该不会超过2两银子,你的家族把钱都花在你的刀上了,应该也不能再帮你多少钱了。月儿很想知道,本草兄打算如何筹集这笔钱?如果是偷抢得来的,月儿可不能接受。还望本草兄明白。”

王本草缓缓站起身,盯着宋月,肃然道:“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对小姐说,不知能否移步小院?”宋月微一迟疑,亦起身道:“公子请。”

二人来到餐厅外的小院,冬日的暖阳高照,令小院一片暖意流动。王本草心中忐忑,反复思量,终于开口道:“虽然在下赢了比武,但小姐若不是对在下真心欣赏与爱慕,大可明言,在下绝不会勉强。虽然在下对小姐一见钟情,念念不忘,但如果小姐不认可在下,在下绝对不会让小姐为难的。所以,小姐也不需要用一千两白银这种远超在下能力的要求来婉拒在下。温如初的教训在下至今不敢忘,可不想再被羞辱一次。”

宋月闻言,忙道:“公子误会了,月儿绝对没有戏耍公子之意。是否真心,口说无凭,相识了这么久,公子难道感觉不出来吗?若是公子觉得这一千两白银有些为难,公子只管尽力而为,剩下的,只管着落在月儿身上便是。”

王本草一听,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如果宋月对他信誓旦旦,或者直接承认什么,王本草反而不喜;但宋月不答反问,还表示愿意承担千两礼金的不足部分,却让王本草真正相信了宋月的诚意与真心!

只见他向着宋月深深一揖,沉声道:“有宋小姐的一片真心,在下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小姐只管等我的好消息便是。”

“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宋月也盯着王本草,仿佛想看清王本草对她有几分诚意似的。

“一言为定,咱们快回去吧!”王本草说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转身返回宴席。

走了没两步,宋月忽然拽住了王本草的衣袖,轻声道:“我知公子武艺高强,但公子千万别以此干出什么不法或是令人不齿之事出来,否则月儿宁可不要这千两礼金。”

王本草回过头来,望着宋月满脸的关切与认真,心中的感动与爱意涌动,难以扼制,头脑一热,便向宋月扑去,想抱个温香满怀。

不料宋月伸手在王本草胸前轻轻一推,身子一矮,躲了开去,并迅速跑回了餐厅,进门前还回头看了王本草一眼,那明亮的眼睛和欢快的笑容看得王本草心神一荡,怅然若失,仿佛心头有一处地方极痒,却怎么也挠不到。王本草忍不住想:这或许就是说书人口中的“回眸一笑”吧,果然是一顾倾城啊!

这一幕,恰巧被宋世雄窥见,忍不住摇头苦笑。

回到餐厅,宋月道:“父亲,冬日天短,今天已然尽兴,不如喝完杯中酒,请王公子早些返回太平山庄,筹集礼金吧?”

宋世雄点头道:“这样也好。那就请王贤侄正月十五之前把彩礼备好,到时再约定婚期。如何?”

“如此甚好。”王本草说着,率先举起酒杯辞行,宋家众人遂一同举杯相送。

114除后患

宋家庄门前的擂台还没有完全拆除的时候,王本草已经悄然离开了洛阳城,雇了一辆马车,稳稳当当地往太平镇而去。

他没有选择骑马,一来因为天冷风寒,骑马不便;二来也是想一路上专心琢磨些事情。

第一件要琢磨的,自然是那一千两白银的筹集。

当初筹集温如初的彩礼时,他可是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结果还把自己父母的遗物以及宋月的白玉簪都押上了,最后还是徒劳。不过也幸亏如此,才让他在再次与宋月相遇后不会后悔,没有“恨不相逢未嫁时”的遗憾。

如此说来,他倒要感谢温如初舅舅一家的背信。

不过,温如初如今已经冤死,王本草虽然知道这是张游龙一家的阴谋,但心中仍然痛惜不已,将来有机会一定要为此事讨个说法。而此次筹集礼金,王本草不打算再去四处求告了,以他威震武林的声望,相信还是可以一次性地借到足额的银两的。

而宋月临行前还特地叮嘱,这一千两白银不要实物,而是要聚元质库的飞钱票。提这样的要求,王本草自然能够感受到宋月对他的关心,因为随身携带一张飞钱票,以王本草的身手,自然万无一失;但若是带上一千两白银,那可就成了众矢之的了,就算能够成功送到宋家庄,只怕也会招惹不少麻烦。

也因为如此,王本草自然想到了找聚元质库借钱,只是王本草与聚元质库并不熟,纵然自己名声在外,也着实有些不便。王本草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放弃。

太平山庄的话,就更不可能了,就算教主、护法或是某位长老甚至毕成能够拿出一千两,自己也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去欠太平山庄任何一人的大人情,当年众人逼死母亲的场景他可是终生难忘的。之所以至今没有想复仇,不过是因为母亲之死的罪魁祸首是那个早已死了十多年的上代教主封不行。而自己也需要依靠幽冥教和太平山庄来继续成长,报仇之事只能走着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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