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弟,我看……”龙啸海转向张志翔,欲言又止,其实是希望张志翔同意毕雪剑的建议。
便在此时,一名内门弟子匆匆跑来,道:“启禀庄主,清风观主玉成子道长和松鹤观主长青子道长前来拜庄。”
张志翔趁机道:“二位观主切不可怠慢,山庄内部事务不如改天再议?”
龙啸海点头道:“理应如此。请二弟子和论剑堂首座随我迎接贵客!”
龙啸海口中的“二弟子”,其实就是王本草;至于“论剑堂首座”,则是王正义在太平山庄的职位。龙啸海单点此二人迎客,自是对二人的器重与奖赏。待三人离开问道馆,张志翔夫妇的脸色瞬间由晴转阴,毕雪剑没有停留,也跟着离开了问道馆,张游龙望了父母一眼,也灰溜溜地离开了。吴长兴则与封得仁对视一眼,摇头苦笑。
玉成子与长青子此番太平山庄之行,主要是为了向太平山庄表达谢意。清风观在王本草的提醒下,从恶狼谷找到了更多的证据,虽然仍然无法确定到底是柳家堡与宋家庄联手,还是天圣教与天灵教合谋,但掌握了更多的证据,总归有利无害。长青子则感谢太平山庄出手相助,让他夺回了松鹤观主之位,待他花了半年时间终于稳住了观中形势之后,便立刻登门拜谢。
龙啸海闻言,自然是嘴上谦虚,心中骄傲。他甚至有一股冲动,想把毕成曾经提过的“先天盟”大计提出来与二位观主探讨。只是太平山庄还没有向清风、松鹤两观公开自己的秘密,所以一时拿不定主意,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
两位观主同时提出想请王本草赴清风观小聚些时日,切磋武艺。龙啸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并且叮嘱王本草不要急着回来。王本草自然高兴,他盼二位观主如盼星星月亮,自己天天闷在太平山庄实在是无聊至极,只是当着教主的面,强忍心中的欢喜,只是淡淡地应承着,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欢喜之色。王正义只是在龙啸海介绍他时寒暄了两句,后来便未发一言。
当天,王本草便辞别了二爷爷和毕雪剑,随两位观主西去。龙啸海命山庄以冥使执行任务的标准为王本草准备了路资。王本草先前因炼狱使和副庄主之事而生出的不快也大大缓解,待到了清风观,有了一路上与两位观主的畅谈,烦恼事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到了清风观,三人自然是马上开打,又是拳脚,又是刀剑,几天几夜间连斗上万招,直到第五天,三人都累得打不动了,也尽了兴致,这才宣布比武至此结束,三人开始各自闭门静修。这对于三人更多地领悟比武的收获至关重要。武学的至高境界,七分靠练,三分靠悟。只一味苦修,也是难成正果的。
第八日,长青子第一个开门解悟,玉成子和王本草随后也打开了门。三人将彼此在拳术、剑术和刀法上的心得进行了交流,各自又有新的收获。两位观主盛赞王本草的刀法纵横捭阖、气势逼人,王本草则大赞两位观主的逍遥剑法攻防严密、无孔不入。
当晚,三人在竹林雅舍小坐。长青子第二天要去松鹤观前任观主、师父东阳道人可能遇害的地方继续查找线索,探寻师父和师兄被害的真相。王本草无处可去,只能回太平山庄,只是清风观离洛阳已经不远,他的心一直牵挂着洛阳城中的宋氏佳人,只是不知宋小姐是否已经又与柳家堡少堡主订下婚约,所以一时支吾不言。玉成子笑道:“我闲来无事,正欲去洛阳一趟,本草兄若无要紧事,不妨同去。”王本草闻言大喜,连连应承。
王本草与玉成子到达洛阳城时,正值端阳佳节。自母亲去世之后,王本草就没有再好好过过一次端午节了。玉成子乃修道之人,于俗世节日也不讲究,倒是今日的洛阳城或许是因为节日的缘故,反而显得更加热闹。
王本草记得上次来洛阳城还是为了取刀,一转眼,已经一年半了;而自己与宋月上一次见面,也已经是半年之前的事了。王本草忽觉人世渺渺,相见艰难,自身处境,实在不堪。只是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改变,何时才能自在往来,无拘无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