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可思议(2 / 2)

许显纯像是看出了张锦秋的心思,“锦秋若是不好开口,那本官就替锦秋做主了。

依本官看,还是南镇抚司最为适合,任张锦秋为南镇抚司百户,至于王越,林苟二人,任副百户一职,一同调入南镇抚司,锦秋意下如何啊?”

张锦秋行礼:“属下谢过大人。”

“下官也谢过大人”,骆养性喜滋滋开口。

梁琦纵使心有不满,也不好在说什么。

骆养性领着张锦秋和张志平在衙门口分手,骆养性心情极好,一口一个张老弟教的亲热不行。

到了南镇抚司前堂,骆养性先是交代起来。

“锦秋啊,陛下恩赐你百户,不过按照规矩,你可享百户俸禄,实职仍是校尉,你那两位兄弟也是,你可清楚啊。”

“属下明白。”

“哈哈哈哈,那就好,不过想来以锦秋的本事,这一天不会很远,我南镇抚司说不准会出现一位最年轻的锦衣百户。

对了,锦秋,你今年多大?可有婚配啊?”

“回大人,属下今年虚岁十六,至于婚配,这个,属下实在是不清楚。”

张锦秋老老实实回答。

“好好好,本官知道了,来人,去将沈杰与李元春寻来。”

一柱香的功夫,就有两人到了前堂。

“属下沈杰见过大人。”

“属下“李元春见过大人。”

“起来吧,这两位是我南镇抚司最为得力的干将,按照规矩,新人进南镇抚司,自当有人领着”,骆养性没有理会二人,给张锦秋继续介绍到,“锦秋,你有选择的权力,这两人,你可以跟他还是跟另一个。”

“这两人之间的权力,能力差别不大,但沈杰这个人死认理,不知变通,跟着他过的一般。

而跟着李元春,油水不少,两三年的光景,就能在城南买一栋还算不错的小院。

至于怎么选,锦秋不必考虑太多。”

工作两三年,京师一套房,地理位置还不错还真是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张锦秋看看二人,沈杰面色冷峻,李元春则是慈眉善目。

“回大人,属下愿跟着沈杰大人。”

骆养性有些惊讶。

“想清楚了?沈杰这个人,铁面无私,有的时候我的面子都不给,清水衙门,你在他那,日子可是不好过啊。

倒是李元春………”

“属下已经想清楚了,属下自己选的路,跪着也会走完。”

骆养性微微点头,赞许道:“好,那本官就不多说了。

沈杰,从今以后,张锦秋就跟着你了,你带着他在四处看看。”

“是,大人。”

沈杰开口,声音平静冷淡。

张锦秋正跟着沈杰下去,骆养性却喊住:“锦秋,你等一下。

你瞧,本官这是个什么记性,本官既然答应你叔父好好照顾你,把你当做子侄,今日是你入卫的第一天,来,红包拿着,就当是本官这个做长辈给你的,博个好彩头。”

张锦秋糊涂了,自己没送钱,倒是让上官给自己银子,哪有这种事。

这银子,有些烫手啊。

这是要呢,还是要呢。

李元春眯着眼,沈杰依旧是面无表情。

“愣着干什么,还不接着?

骆养性亲自动身,把红包塞进了张锦秋手上。

张锦秋晕晕乎乎跟着沈杰下去。

到了间公房,等门关上,沈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张锦秋刚刚坐下。

“自我介绍一下,本官沈杰,以后是你的头儿,你我日后就是兄弟,叫我头儿就可。

骆大人刚刚说了,在我麾下做事,油水没有多少。

我知道你不一般,可我得无愧于心,若不然,就是害了你,记住了吗?”

李玉春告诫嘱咐几句,便开始介绍起了北镇抚司。

锦衣卫之中,京师十四个千户所,南北镇抚司各有五个千户所,至于两京十三省的锦衣卫所,暂且不记。

这其中,北镇抚司的实权远远大于南镇抚司。

南镇抚司,司职风纪,最多加上一些案子,和有昭狱在手的南镇抚司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天启三年,陛下将北镇抚司的昭狱划给了南镇抚司,南镇抚司势力大增。

当然,除了锦衣卫,京师还有一支不可忽视的势力。

东厂。

当今的东厂厂督乃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九千岁魏忠贤。

张锦秋点点头,这些常识他是知道的,锦衣卫的指挥使都是魏忠贤的干儿,锦衣卫怎么可能干过东厂。

等沈杰讲完,张锦秋立刻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票,“沈头渴了吧,这是孝敬给您的,您拿着喝茶润润嗓子。”

沈杰看了张锦秋半晌,突然笑了:“怪不得你能在卫里吃的开,见缝插针,好眼色啊。

把你的银子收起来吧,你自己想想,连镇抚使

大人都给你银子,我觉得,我敢收你的银子?”

张锦秋有些气结,这还是第一次送银子送不出去。

沈杰说完,语气随意许多:“跟着我做事,没那么多勾心斗角的破事。

我不受贿,但我也不能要求你不捞钱,只要你捞钱的时候要谨慎,小贪一些无所谓,不要太过分,莫让人捏住痛脚。”

“多谢提醒”,张锦秋真诚道谢,心里感慨,真没想到,锦衣卫里还有这般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物。

还没等张锦秋感慨完,沈杰狡黠一笑:“不过锦秋现在是自家兄弟,不算贿赂。”

………

“老奸巨猾的贱人”,张锦秋心里骂道,面上却是真诚无比:“什么银子?呀,沈头,我的二十两银子丢了,掉哪了………”

一张二十两的银票轻飘飘落在桌面。

“好,好,好,锦秋啊,掉哪了,你说说啊,来师父帮你找找。”

沈杰不动声色将银子收入自己袖中。

“对了,锦秋,我还想问你,城南破庙那,魏席说,那七八个人,都是你拿一种不知名的古怪火器杀的?”

沈杰一边装模作样找着,一边问道。

这些日子,他心里如同猫爪一样,别人不在意,可他在乎啊。

他也见过不少火器,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火器。

到底是什么样的火器,可以几息之间射杀七八人?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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