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是,这些我都能看出,镇抚司的人难道看不出来?”
其余人屏住了呼吸。
“这也就是说,有人在昭狱杀了皇银案的要犯。
这人,也在锦衣卫里,而且地位不低,不说是一手遮天,至少是很有势力。”
张锦秋得出来骇人的结论。
“在,在昭狱,杀,杀人?”
张志平吞了口唾沫,不可置信。
“对,人,就是南镇抚司的人杀的。
二叔,你还记得在城南死的那几人吗?”
“那几个人?不是周正的家丁吗?这又怎么了?”
“王越和他们交手,只是一脚就踹飞了王越。
王越身上,可是有些功夫的,就是二叔,也不敢说一脚就能撂倒王越吧。”
张锦秋提出疑问?
张志平沉默不语。
“越儿他爹当年是咱们卫里有名的拳脚功夫,这是有家学的,别看越儿年轻,功夫是不弱的。
若是一脚,怕是卫里都没有几个人。”
开口的是张建之。
“爹说的不错,除了这些,这些人还有火铳,况且这些火铳品质极佳,绝不是次品,应该是工部或是内廷打造,供给边军所用。
所以,这些人,极有可能出身行伍。”
“边军?”
这下子,张志平更觉得头皮发麻。
好端端的,边军也搀和进来了。
“当然,这不好说,也有可能是边军或是官吏胆大妄为,私下贩卖成的。
但有一点”,张锦秋顿了顿,“这样的手笔,这样的人,绝不是周正,魏绅这样的小角色能做的。”
能够豢养边军出身的家丁,还有火铳,这绝不是一个七品小官能有的本事。
屋内的人打了个寒颤。
能在昭狱里杀人,这是何等可怕………
若是真的按张锦秋所说,恐怕这皇银案背后………
“二叔,咱们,不对,准确的说,是我挡路了。”
张锦秋咬了咬后槽牙。
“挡路?咱们挡着谁的路了?”
张志平失声到。
“不知道,不过可以猜出,背后的人,本来准备过些日子,风头过去,再把银子运出。
至于二叔和我张家,只不过是替罪羊罢了。
可是没想到………”
“可是没想到,锦秋不仅查出缉拿了真凶,还追回了皇银。
这人怕周正二人抗不过锦衣卫的刑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张建之语气沉重地说到。
“大哥这样说来,那咱们家不是架在火上了不成,当家的,大哥,这可不成啊,咱们,咱们使上些银子,去南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张氏毕竟是女流,慌了手脚,面对危险,第一想法就是跑。
“不成”,张志平突然开窍了一样,“要是咱们这时候走,背后的不管是谁,一定会以为咱们知道了什么,恐怕到时候……”
张志平面色有些狰狞,“能在昭狱里杀了人,就不能在路上,杀了咱们一家。
到那时,随便连个理由都不用编,谁知道咱家人是死是活。”
张氏被吓到了,瓜子脸上挂着两串泪珠,坐在椅子上,开始抽噎:“这,这叫什么事,走也不成,不走也不成………”
张志平被自家媳妇这一哭,弄得更是心烦意乱。
“锦秋,你怎么说?咱们是走是留?”
张志平下意识的问道。
“二叔说得对,咱们不能走,不仅不能走,而且我还要进锦衣卫。”
张锦秋这一招,以退为进。
看着美丽婶婶哭的梨花带雨,张锦秋这人,生平最见不得女子眼泪,尤其是美人。
张锦秋安慰道:“婶婶也不用太担心,杀了周正二人,说明这暗地里的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也想就此而止。
再说了,如今我张家刚出了风头,若是现在遭遇不测,傻子都知道是什么事,想来这人也不会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