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来脸皮就薄的警员,终于忍不住了,他那和张队差不多的身高,立马推开椅子站在张队的面前,眼睛也瞪着他的眼睛,狠狠说道“我说,你配吗?”
张队不急不忙,眼神没有丝毫躲闪,反而是那年轻的警员先怯了。
他双手交叉在胸前,开始了回忆“这张卷宗我是一星期前就看过的,凶手的杀人方式很诡异,没有预告,基本可以排除和被害者的一切关系,也就是说这是一场与被害者毫无任何利益关系的凶杀案,”
“整场案子发生在被害者家中,受害者是一位女性,长相容貌仍有些韵味,父母家庭状况一般,看起来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职员。但是根据调查,她在这之前有着很大一笔的收入来源。”
“家中父亲母亲双方均无不良记录记录在档案内,被害者家中摆放整齐,没有杂乱之感,就连每天早上都会倒一次垃圾这种事情都没有断过。”
“女子家中并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值班过程中可能遇上了什么人。对吗?”
这些东西你能分析出来,而我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够明白。
“其次还有很多细节,女子办理有一年期限的健身卡,据当地健身房的管理人员所说,该女子于这里健身已经两年了,并且十分自律,刮风下雨基本不会缺席,女子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每月定期会给自己的父母打上一笔不小的数额。”
这些足矣提醒出这个女子拥有强大的自律能力,以及严谨。
“这样形式的女子,你觉得可能会出现在一个小店里面吗?”那警员有些面红耳赤,不知道说些什么,可转念一想这张队也没有任何证据,只不过是他自己臆测的而已。
凭什么就能够断定这么多东西?
而且他说了半天兜兜转转也和这个案件没有什么关系啊?
他刚抬起头,就发现那双眼睛还是在看着自己,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严肃,取代而至的是一种兴奋,陷入推理的兴奋。
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之前找人查过她之前的来历,这位女性曾经在一家私企里面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财务,尽管年龄只有三十五六岁,但是风华任在。所以不排除有一些人仍然企图她的美色。”
“可,为什么会是和她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人去杀害的她?嫌疑人早就被找到了,也被定罪,在受害者的身体里面检查出来了dna残留也可以确定是嫌疑人的。”
“但是我始终没有想明白,嫌疑人尽管已经招供,可是我还是感觉蹊跷。
这个事情发生的太巧合了,嫌疑人说和受害者是偶遇,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自己的地位肯定是配不上这位任然有着华贵气息的女子的。所以才会想要这种办法。”
“那女子住的地方也是普通民居出租房,这也提供给了那个男子的可乘之机。但是整个过程根本不超过一个半月。”
“可也只能够定罪于那个男的,”张队的脸色上呈现出懊恼,显然对这一次的推理很不满意。
而一旁站在他面前的那个警员已经是有些惊讶到目瞪口呆了。
他知道张队当初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都是把它交给自己的调查组来调查的,可是这竟然和自己的团队推测出来的一模一样,甚至定罪这个地方也是。
而张队仅仅是看了一眼这个卷宗却又这么多可怕的猜测和可能性。
那个警员无奈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有些人生不值得的样子。
张队瞟一眼他用力拍拍手:“现在所有人围绕警局跑两圈,快点,让你们晕沉沉的大脑感受一下冷风的刺激。”话音刚落,所有人整装待发列队出去。
那位年轻警员出去的时候,张队刻意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年轻警员与张队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两人都没有移开,相视一笑,没有言语。
江淮生故作老道的摸了摸下巴,“话说这个叫什么劳什子张队的还可以啊,实力不强,分析能力倒还蛮出彩的。”他手舞足蹈地跟看戏一样。
时间过得很快,这一场谋杀案毫无疑问又是一次惊心动魄的讨论,不过这一次的进展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问题接踵而至,麻烦频繁出现各个方面都受到了阻挠,众人在深夜不欢而散。
江淮生本身就有这洞察人心的明锐度,常年混迹与底层生活的他自然知道人心难测,在经过这个世界海量的卷宗和事件之后他基本能够清晰地了解事情的原委了。
但是他总感觉看这那个张队怪怪的,虽然称职,虽然一丝不苟非常严谨,有很强烈的过激反应,洁癖等等。
总的来说张队给江淮生的第一印象是非常不好的。
人们常言貌相心生,那张队长的不仅精明而且冷静甚至残酷。眼中坚定,江淮生观察到无论张队去哪里都会带上一双黑手套,黑手套基本不离手,一直戴着。
即是是吃饭这些事情都不会摘下来,他就如此一直跟着张队,吃饭,工作,回家。
“咯吱”张队开了门,此时已经是半夜一点左右了,屋外霓虹色的灯光任在闪烁,路边传来的跑车引擎声伴随女孩子的怪叫,屋内却精简的只有床,桌子,一些最基本元素。
很整洁,整洁的不像样子,就好像没有一丝灰尘,张队的手很细很长,他拧开厕所的门把手,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大大的镜子。
镜子倒影出他的身形,江淮生看着他,一动不动,就这样一直看着他,他也不动,就这样一直看着镜子。
当江淮生回神过来的时候,他发现镜子变了,不再是一个人形,而是一片漆黑的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