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潘真人身份特殊,还俗也还好,只怕到时会闹得满城风雨。
王家家风严整,当时候脸面肯定不好看。
毕竟大明不是盛唐,潘真人也不是鱼玄机,晚明风气开放不假,还不至于开放到这地步。
此事只得再议。
潘真人却不肯轻易离去,
徐景只得跟着父母亲先回了徐府,晚上携带潘真人前往醉仙楼赴宴。
徐公子被安排在上首位置,雅间里坐着七八个师爷幕僚,一番推杯换盏,对徐景连连称赞。
“老夫是吴知府家的管家,府尊大人遣我来,便是酬谢徐公子,公子深明大义,这次替苏州士林,赶走了这刁蛮御史,这份情谊,大家都是铭记于心的。”
“这傅作舟委实可恶,不仅行事鲁莽,还一点不守规矩,上来就要查钞关的账本,哪里有这样做事的。”一个从运河钞关赶来的师爷拍了拍桌子,怒气冲冲道。
另一个太监捻起兰花指,不阴不阳道:“咱家在苏州府走动的少,以前都不知道本城还有徐公子这样的后生才俊,徐公子,你且放心,以后不管他是东厂来的还是二十四监来的,只要和你过不去,就是和我们织造局过不去。”
屋中众人一个个拍着胸脯保证,恍惚之间好像真把徐景看成了他们兄弟。
徐景举起酒杯,频频点头,心道,你们这群禽兽,对付傅作舟的时候一个人影见不到,现在人走了,你们一个个都跳出来了,还想让老子背锅,没门!
潘真人坐在徐景旁边,咬着嘴唇不说话,一众幕僚师爷只以为他是徐景带来的美姬,竟然也给潘真人敬酒。
“到底是少年郎啊,年少风流,不是我们这群老朽可比的,徐公子艳福不浅。”
徐景礼节性笑笑:“人生在世,苦多乐少,当及时行乐,不使金樽空对月,不忍见美人白头。”
几个幕僚连连附和:“徐公子言之有理。”
这时,刚才那位织造局的小太监忽然一拍脑门,惊道:“啊呀,差点忘了,听闻公子要与太仓王家小姐成亲,不知以后还在不在苏州府城居住?”
刚刚举起酒杯准备向徐景敬酒的众人,立即停下手中个动作,注意力都被这小太监吸引。
徐景知道这群人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担心自己道定居太仓,跑路不回来了,没了自己这个替死鬼。
徐公子心中暗骂几句,安抚众人道:
“诸位放心,本公子并不是入赘王家,是明媒正娶,自然是回苏州府城住。”
众人听了这才如释重负。
小太监又道:“不知公子下一步有何打算?想必张太岳不糊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徐景漫不经心道:“有什么打算?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众人听了都诧异不已,纷纷询问什么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徐景见他们上套,于是故作沉吟之状,慢悠悠道:“这个不用诸位担心了,到时候诸位出钱,本公子出力,保管御史不敢再来苏州捣乱!”
众人面面相觑,小太监问道:“公子不妨先说说,你的计划?”
徐景大咧咧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诸位读过《六人墓碑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