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凌雪的话,徐东林沉默思考了会,试探问道:“你觉得他进安保组居心不良?”
凌雪摇头道:“目前只能确认他有意藏拙,至于为什么调岗安保组,从他的表现看,应该和黎漓有关,至于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还是别有所图就不知道了。”
“更奇怪的是,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在后勤做了三年的小透明又是为了什么?”
徐东林不置可否,问道:“查不到那小子的来历?”
凌雪还是摇头道:“他用了最经典的说法,很难查证,毕竟每隔几年总能碰到个深山老林出来跟着师父长大的修行者,他们初入都市,之前的生活轨迹犹如一张白纸。就连振华那位传奇创始人当年也是这个说法。但和那位一样,莫月身上肯定也有秘密。”
徐东林思考着说道:“要不我出手试试这小子的深浅?”
“暂时不用。”凌雪想了想道:“目前没发现他有明显的恶意,且他入四组后,先是找到了禁忌道具,又破了尸王的炼尸术,在公司圈子里风头正盛,眼下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先静观其变吧,他不动,我们也不动。”
“那你万事小心。”徐东林站起身,看着已然独当一面的小徒弟,爱怜地摸摸她的头:“有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
……
四组办公区,人难得很齐,气氛却略显凝重,和一路走来别组同事的热情洋溢形成鲜明的对比。
还绑着石膏的苏奕在墨小颖搀扶下逃跑似的消失在公共区域。
熊星走到边上的位置坐下,默默点燃一根烟,无比惆怅。
“跟我进来!”
在黎漓夹杂隐忍不发的愤怒声中,王向召跟着黎组长进入了组长办公室,紧随而来就是一记拍桌巨响,黎漓沉声怒喝:“你是什么意思?对我有意见吗?”
一进门就遇到火爆场面的莫月愣了下,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听着墙角。
就听办公室里的王向召很是诚恳地说道:“黎组长误会了,您很优秀,能成为您的组员,老夫深感荣幸,说起来这一次,是我意气用事了……”
王向召诚挚地向黎漓道歉,说道在卫建国一事上是他受个人情绪影响,没有做出响应,若不是黎组长坚持,一个普通人被尸王炼成傀儡,而原本有机会阻止的安保组却选择了袖手旁观,可谓是一大耻辱。
黎漓倒是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王向召在一番情深意切的检讨道歉后,再一次将白色的辞职信封放到桌前。
公司既然以公司为名,自然没有什么除非死不然不得离开的邪恶组织规矩,只是公司员工离职还是很少见的,毕竟振华集团作为全球最大的修行者组织掌握的资源非同一般,比起做一个难出头的散修,肯定是在公司混好得多。
除非极度咸鱼。
且像四组的情况,新组长空降入职,老组员离职,既容易滋生风言风语,也很打新组长的脸。
看着黎漓一张俏脸愈发黑了,王向召叹息道:“黎组长知道我儿子的事吗?在你之前,他是四组的组长。”
想起苏奕不久前跟她说过的四组往事,黎漓有些明白了,沉默着点了下头,凝声道:“所以,你要去报仇?你知道你的仇人在哪?据我所知,当年的凶手,临阵破境入了六级。”
“这是我的私事,就不劳其他人为我费心了。”王向召道:“黎组长,我已经老了。有些事情我没有时间慢慢来了。作为安保组员有安保组的职责所在,不能擅离,还望组长见谅,老夫无法陪各位走到最后了。”
黎漓沉默了良久,最终将桌上的辞呈收入抽屉,冷淡说道:“我知道了。”
王向召从椅子上起身,朝黎漓深深鞠躬一下。
空旷的办公区莫月已不知去了哪,只有熊星一个人,恹恹地抽着烟,烟灰缸里一堆烟头。
走出组长办公室的王向召上前道:“悠着点吧,半吊子的乐师身体素质可没多好,堂堂修行者别让烟酒掏空了身子。”
“我身体好得很。”熊星撇嘴一句,将烟掐灭,明知答案却固执问了声:“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