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江雅泪光在眼底闪烁,身影摇摇晃晃,念叨着:“完了,这次都完了,没有希望了。”
她怜态破碎,一缕碎发飘在脸颊上,更显落魄。
“皇姐!若你真是无辜的,本宫定还你清白!”裴轻欣眸色动容,心尖刺痛,拥住闻人江雅。
“可是证据都确凿了,真的可以吗?”闻人江雅揽住她有力的腰身。
裴轻欣将皇表姐松开:“今日有人说相信你是清白的。”
闻言,她涕泣连连的眼眸逐渐坚定下来,撩袍跪地:“这不是以姐妹的身份,而是以公主和戴罪之人身份,臣恳请公主为臣伸冤!”
裴轻欣见江雅如此真挚,她几乎要窒息,红着鼻子,靠在桌角上,弯腰扶起江雅,她想闻人江雅如此痛苦,若今日在面前的是闻人江葵,恐怕也不好受。
她不应该再相信任何一位郡主。
她沙哑道:“无论谁是无辜的,本宫会辅佐容王,将这一事彻底查清!”
出去后,裴轻欣回禀容王,容王只是高兴了一瞬,随后又忧愁起来,实在是不想查,就让裴轻欣以容王之名,暗中调查。
其实,裴某人能理解容王,江雅和江葵相斗,外人只分对错。但对于容王来讲,手心手背都是肉,当然左右伤心。
至于她,应该从事实出发,去切入调查这件事。
她回去后,和百里泽庭一起参谋:“我们之前都错了,从动机上看,大郡主是受益人,但不代表她一定会这么做。就比如本宫爱钱,但不代表本宫一定会偷钱。”
“此言有理。”百里泽庭十分认同:“这件事不一定和您有关。可能是因为您爱钱,就有人故意使坏,在中间创造了一些没有的东西,让您和钱联系到一起。
所以我们不能站在任何一个郡主有罪的角度去推导过程。”
“没错,所以现在只需要证明一件事,这些证据到底是不是假的。只有这样,才能看穿到底哪一位郡主说了谎。”裴轻欣眯着眼睛,打了个响指。
百里泽庭正点头,裴轻欣话锋一转:“思路是有了,可容王托本宫查案,恐怕母皇会颇有微词。”
“那公主可想好借口了?”泽庭为裴轻欣盖好被子。
裴轻欣微微摇头:“到时候再说吧。先睡觉吧,本宫明早要去查案了。”
天空露出鱼肚白,树枝展开了腰身。
第二天醒来,裴轻欣的腿好了不少,虽还有一点坡脚,但可以自如行走了。
罗将军听闻公主要查案,堵在裴轻欣门口。
待她退下所有人,罗将军急迫说道:“你这又是何必?皇家之事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今日你帮了她,或许明日她就站在害你的阵营中。”
“可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受伤,本宫都于心不忍。”她眸子里满是心疼。
罗将军看她的样子,重重叹息:“别让你的心软害了你。”
“本宫吉人自有天相!”她拍拍胸脯。
罗将军眼神坚定而真挚,手搭在她肩上:“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活到一年以后,这话不是对公主说的,而是我们一路上经历这么多,我对真正的你,以肺腑之交的情义说的。”
裴轻欣瞬间被击中心弦,将手同样放在罗将军的肩头:“你的心意我领会到了,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的。”
闻言,罗将军松动下来,安慰一笑:“好吧。”
看着裴轻欣前去的背影,罗将军神色又变为忧虑,喃喃道:“或许只有吃过亏才知道吧。”
她从小入宫,做公主的伴读,长大后又随母亲入朝为将,见过太多权谋戏码,只希望裴轻欣这一次,能全身而退。
百里泽庭正好从院外归来。
他见罗将军站在门口,又想起她带公主去飞马楼,心中郁怒。
于是他拂袖,走上前去,冷声道:“将军,公主已走,您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