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大皇姐将头牌带回来,今早头牌上完茅房,走错了屋子,以为床上是闻人江雅,结果翻过身来,一看是闻人江葵,于是给头牌吓了一跳,闻人江葵也吓得花容失色,大吼一声:“去你爷的!”
“那美男呢?”容王眼波潋滟,朝外瞧去:“送出去了?”
大皇姐点了点头,容王眸色瞬间化为冷厉,以掌拍案:“闻人江雅,你今日为我闻人皇室丢了颜面,禁足半月!”
容王不愧为大姐,若这气势一上来,真是让人冷颤,裴轻欣缩了下脖子,看着容王掌印旁,桌案之上,裂纹密布,心想皇室果然不好当,谁都比我强。
看来我也得练练气质,思及此,她又支棱起脖子,故作镇定。从前庭出来后,一个婢女抱着女婴跑了过来,跪在闻人江葵面前:“小王孙一直在哭,怎么都哄不好!”
闻人江葵接过小孩,熟练的拍着她的后背:“敬儿,娘带你去逗鸟儿,乖。”
裴轻欣侧头,看着闻人江葵的背影,总觉得不太对劲,闻人江雅素来花心,有了王夫还去找牛郎,闻人江葵是二姐,早早生了女婴,只觉其中有什么,她又不太说的上来。
到无人之处,婢女对闻人江葵悄声说:“依奴婢来看,闻人江雅如此花心,真不如您来继承王位,几乎全府上下都这么想,如今头牌清晨送出王府,恐怕全红关峰的人都要这么想了。”
闻人江葵逗趣的手指一顿,从孩子的脸上拿开,她冷笑一声:“皇姐哪里是花心,那只是你们看到的罢了。”
回到房间,她将仆人叫退,把孩子放在鹦鹉前的木车上,来回悠荡着小车。
一个黑影鬼鬼祟祟从窗外翻进来,她跪在木质地板上:“启禀郡主,您让属下查的事,属下已将证物拿来。”
闻人江葵接过包裹,那黑影翻身消失不见。
她抚摸着包裹,两年了,我终于抓住你的把柄了,闻人江雅,别以为你比我大两岁,就可以处处压我一头,如今你犯了大错,就别怪我将它公之于众。
思及此,闻人江葵展颜一笑,弯下身在女儿脸上亲了一口。
夜晚,红关峰属于三国交界处,虽不是最富庶的城池,但经济依旧十分繁荣。
红灯穿街,门庭若市,各类糕点的甜香交织,街中杂耍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酒楼,赌坊,织衣阁,人人来往打趣,不时伸脖探视远处,又转过身指点着评头论足,好不热闹。
裴轻欣拽着罗将军一路坚定向前,终于站定。罗将军抬眼一看——飞马楼。
“公主,这不好吧。要是让皇爷知道”罗将军
裴轻欣闭着眼,下巴来回摇动,伸出一根手指:“你不说,本宫不说,谁都别说,没人知道。”
“这两位贵小姐,怎的不进去?”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立在飞马楼前,他眉目亲人,十分和蔼,以手相邀。
裴轻欣挥挥手:“走吧走吧,气氛都烘托到这了。”
犹豫着迈进去,罗将军皱着眉头,抱着手臂,一幅谁都别靠近我的眼神。
一男子踩着四方步走到二人面前,烛光将他的棱骨分割成如画般的阴影,他若异乡旅人在漂泊,自有一种孤独的气质。
他拱手:“二位小姐,不嫌弃的话,请由何无声我来接待。”
连连道好,裴轻欣的眼睛都快粘到人家身上了。何无声将二人请到桌前,他先敬酒一杯,又借着酒劲,起舞弄歌,他体轻如风,陶醉若仙,提气似诗。
不只是裴轻欣,连罗将军都看呆了一阵,随后她缓过神来,又觉无聊,一手摆弄茶壶,一手戳了戳身边裴某,悄声说道:“你咋这么好色。”
“是啊是啊。”裴轻欣心里感叹,以前哪有这机会,现在有钱了,生活品质就是不一样。
那边大舞台上,一声锣响,震得酒碗打转,一小厮大喊道:“今夜是头牌的赎身之日,只待有缘人带着头牌近些年的钱财,一并娶回家!”
头牌常有富人光临,自然是富足的,一听钱,裴轻欣瞬间转了过去,何无声停下动作,叫了几句,她也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