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栓坐在床沿上,依靠在晓静身边,给她掖了掖被子角,“海涛打算回家过节,让俺陪他回去”。
晓静的脸扭向床的里边,“你回家给我说啥?你有家,俺是无家可归。你老婆早等急了,回去吧!你这就回去!俺死在这里你也别管”,晓静说到这里,从被子里伸出手来,用力地推着二栓。
二栓又一次把她的手拿进去,“别闹,闪了汗,重感了更麻烦”。
二栓看水冷得差不多了,想扶起她来,让她喝水,她死活不起来,一种很生气的样子。二栓很窘迫,头上开始冒汗。
“老板没有发钱,你那来的盘缠?”晓静安静了许多,语气也开始和缓了。
“海涛有钱,他借给我”,二栓急忙说。
晓静眼前一亮,“别人都没有钱,他为啥有钱?你仔细琢磨了吗?”
“他说是自己积攒的钱”。
“屁话!一个钱花两的主,他也攒住钱?实话告诉你吧,咱的钱老板押着,可他的钱一分不少”。
“我也看出来了,他给老板是一伙的”。
晓静坐了起来,二栓急忙给她披上一件衣服。她继续说着:“咱们来到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现在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工程完工了,就是不给工钱,大伙活剥他的心都有。如果他现在回家,工人们一定炸锅。你跟着他一块走,就等于你和他也是一伙的,也不会轻饶你。人家有老板撑腰,谁给你撑腰?人家工资落了一个园囫,你得到啥?不是吓唬你,你如果跟他回去,你的工资、工作也会打水漂”。她说的有些激动,胸部起伏着,大口喘着气。
晓静想挽留二栓,但没有直接说,却说了这么一通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得不让二栓信服。她分析得很到位,事情也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也是这么个情况,只不过巧妙的用这个理由去挽留,还表现出自己的矜持。
二栓摸着头,叹息着,“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个事情,我咋就没有想到哪?”。
二栓终于将自己说服了,她感觉病也好了许多,用手指头在二栓额头上点了一下,噗嗤一笑,“猪头”。
两个人不免和衣简单地缠绵一会,顺便腾出点空隙说话。
“不怕传染给你?”
“俺才。。。。。。不怕”。
二栓临走,晓静支撑着身子从枕头底下拿出洗得干干净净的护膝,递给他。“这是你那次脱下了的护膝,我给你洗干净了,别忘了戴上。你看边沿都磨起毛了,等有机会再给你买一副好的”。
二栓接过护膝,塞在裤子兜了,“这个就挺好,不用买了”。
经晓静这么一点拨,二栓还真的感觉到,不应该在这么个关口跟着他回家。但答应了海涛,而且也告诉桂花回家,突然又变卦,桂花那边还好对付,海涛这边咋解释啊?当然,一些理由也是晓静如此这般地教调了一番。
二栓找到海涛,“俺仔细想了想,还真的不能跟着你回去”。
“你傻啊?好不容易给老板说好,也给你请假,咋又转向了”。
“现在老板和工人是针锋相对,你走了,我也走,他们发生点什么,如何收拾?再说了,你回家给老婆一大包钱,俺回去一分没有,老婆还不骂死俺啊?”
海涛低头沉思了一会,说,“你琢磨的还真周全,不回去就算了”。
二栓开门见山地说,“咱俩说白了吧,我的事情你保密,如果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说明是你捣鼓的,到时候别说我不客气,再说你的一些烂事也不轻松”。
“我才懒得管你?但后院别失火”,他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的小算盘已经打好。哼!不跟我回去,也有办法让你乖乖地回去,让你人财都捞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