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张焱突发奇想说:“此去乌氏戎,我特意带上了由姻。”
义渠骇心中不解,斥责张焱道:“我们此去是动员乌氏戎人来高奴城营商,又不是出去旅游,带上女眷多麻烦!”
张焱立马解释:“请戎王恕罪!我自作主张带上由姻是为给乌氏宏作伴,她可是你的未婚妻。虽然现在的乌氏戎王年老,不问世事,但新任的乌氏戎长老是他的儿子呀!我们要想敲开乌氏戎人的大门,动员他们来高奴城营商贸易,她就是一把开门的钥匙,不能不带她呀!”
义渠骇这才想到乌氏宏,此行是去她的娘家,这么多年了他跟乌氏戎长老,从未来往。按理来说他是乌氏戎王的女婿,只是还未大婚,早就该前去拜访。如今要用到乌氏戎人,万不得已才动身前往,故而更应该带上她。
王叔安排的大婚期限将至,他此去老戎王若是问起又该如何作答?既然不可回避,为何不将此事也一并办理?免得日后再费周折。想到这里他便吩咐张焱,去准备一些烟酒糖茶和绢麻布匹带上。
晚饭时间,义渠骇将此事告知王叔和母亲,没想到他们笑着说:“我们的骇儿总算长心眼了,懂得人情事故了。这些做聘礼的东西,我们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只管放心去吧!一切都在运筹帷幄之中。”
义渠骇万分惊奇,真没想到自己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事情,竟然都是王叔事先安排好的,姜还是老的辣,不得不让人佩服。
到了乌氏戎的泾州城,乌长老率全城百姓,十里长街夹道欢迎,由此可见乌氏戎人对义渠戎王的重视程度。义渠骇历来按照王叔的要求,每次外出巡视、访察民情都是不声不响地去,唯恐扰民,但这一次盛大的迎接场面让他激动不已。随后在乌长老的带领下参观了他们的钱粮储备和放牧的牛羊,乌氏戎人的富足超乎他的想象。此时,走在身旁的乌氏宏昂首挺胸一下子就扬眉吐气了。
接下来他们秉烛夜谈,义渠骇将这些年高奴城的建设情况,他心中的宏伟蓝图全盘托出。乌长老拍手叫好:“天下还有这等好事儿?他们乌氏戎人正苦于人口众多,城池太小,无法施展拳脚。因此,我们义不容辞第一个站出来响应,带头迁移到高奴城居住。”
一切顺理成章,上合乎天意,下顺应民心。此时他才真正体会到王叔安排这场政治婚姻的别有用心,关键时刻发挥它的至关重要的作用。
临走前,乌长老说:“我有一个请求:戎王的大婚能否与高奴城的落成庆典一并举行。届时我们双喜临门,宴请八方宾客提升高奴城的影响力,扩大商贸往来,所有的费用均由乌氏戎承担。”
事已至此,义渠骇也不好反驳说:“此事须报知王叔再做定夺!”
回去之后,王叔听后大加夸赞,说:“此事可谓一举两得,这也是你继位戎王以来的大功德一件。”
义渠骇第一次听得到王叔的赞扬,他心中虽有疑惑,但更多是对这桩婚姻的不悦,有点不自在。
高奴城顺利落成,乌氏戎的商队率先浩浩荡荡地开进城来,随之而来布匹、绢麻、食盐、药材、牛羊等商品出现在街道两旁的店铺和骡马市上。各方宾客云集而来,只为争先恐后抢占商铺,高奴城活跃起来了。
今日,高奴城落典礼,义渠国戎王大婚,隆重的婚礼过后,一对新人送入洞房。义渠骇耐着性子走完婚礼全程,王叔与母亲喜笑颜开,非常满意。此时,他虽然身在洞房,心却向往着外面的热闹与喧嚣。
等了许久,未见义渠骇来揭盖头,乌氏宏有点生气了,伸手一把扯掉盖头,看到夫君闷闷不乐,知其有心事。四目相对,两人都无语,虽说是大喜的日子,但他们既熟悉又陌生,熟悉得彼此知根知底,心知肚明的政治联姻。同时也很陌生,相互之间无言可谈,只为完成这场婚礼,传宗接代,孕育义渠国的下一代戎王。
尴尬的气氛还在蔓延,义渠骇站起来打开房门走出去。恰巧被母亲看见又给堵了回来并说:“今晚你哪儿也不能去?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还等着抱孙子呢?”他又无奈地回房,外面的酒宴也相继散了。
这时乌氏宏已铺好了床,说:“请夫君歇息吧!”他觉得无趣还不如早点睡下,于是便脱衣上床睡了。少顷,乌氏宏也脱衣息灯钻到被窝里来,紧紧地抱住他。刹那间,他像触电一样没有了半点睡意,身体里的本能情不自禁地爆发,蓬勃而出。于是水到渠成,刚柔并济,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