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刘家的米太贵了。昨天还是八毛,今天就涨到两块了!”伙计哭丧着脸在朱元庆面前说道。
朱元庆心知根源在哪,却不能说破。看着外面饥肠辘辘的老弱妇孺,只好硬着头皮,让伙计购买高价大米。即便是这样,也没撑上三五日。眼看家底要被吃空,朱元庆只好向众人坦白实情。
这些难民也算通情达理,一听说是刘家有意抬高米价,几个身体还算强壮的汉子就不愿意了。带着众人,气势汹汹的就向刘家米铺杀去。朱元庆眼见拦不住,也没跟着去掺和。
大约有两炷香的时间,就听伙计急匆匆的来报:“老爷,那群人刚坐到刘家大院门口,就来了一群当兵的,个个手拿枪棒。几个带头的汉子都被抓起来了,听说还打死了一个!”
朱元庆听罢,心里咯噔一下。他万万没想到,刘友德会这么干。顿时,火上心头。抬腿就向刘家走去。
刚一进门,就见刘友德正陪着几个官兵在吃酒。席间还有两房姨太太和丫鬟作陪。
“刘友德,你游手好闲也就罢了。没想到,草菅人命这种事,你都能干的出来。你配得上这片家业么?”朱元庆也不管有兵没兵,有人没人,只管破口大骂。
“那来的野猴子,敢在这里撒野。想吃枪子了是不是?”刘友德还没开说话,席间的官兵就不愿意了。借着几分酒意,拎起身边的枪杆子就要扣动扳机。好在几人中间,还有没喝醉的,抬手拦住了他。
“兄弟,喝混了不是。此人杀不得。他是朱元庆!”
听见朱元庆三个字,这人十分的酒意,瞬间醒了七分。因为,临行前,长官特意交代。只取粮,不伤民。万不得已时,也可以动用武力。但是,万万要保全朱家。
出了兵营,这群人就像是脱缰的野马,那还管伤不伤民的事。刚到刘家米铺,就看见有人聚众闹事。领头的长官和刘友德一合计,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是一顿打。出了气,解了围,刘友德心里也舒畅许多!只是几个官兵下手太黑,打死了一条人命。那年代,打死个人和碾死个蚂蚁没区别。扔到荒郊野外就算是下葬结案了。
难民散后,刘友德在家中宴请官兵。万万没想到,朱元庆会闯进来。
“刘老爷,今天就先喝到这,来日方长。兄弟们买了粮,还要回去交差呢!”一众官兵见来了个惹不起的主,也不能薄了刘友德面子。只好草草了事,装粮回营。
“朱家老弟,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没善心。只是前线要打仗,附近的粮食都成了军需。我也是没办法呀!”刘友德得意洋洋的冲朱元庆说道。
“那你也不能指使官兵打死人呀?”朱元庆怒问道。
“朱元庆,你说话放尊重些。什么叫我指使官兵打死人命。分明是那些刁民想抢粮食,被官兵打死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朱元庆见论不出个长短,也就没再和他废话,转身就出了刘家大门!
回到家,辗转反侧都不能入睡。
到了后半夜,一个人提着油灯来到了阴司地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