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莫雨寒便把在酒楼遇到中年文士,青鸾山中婴儿失踪,自己如何跟踪,在古庙中见到松龄子,松龄子欲杀自己灭口,再到后来中年文士如何打伤松龄子及发现婴儿干尸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莫雨寒说完,岳怀山问道:“雨寒,那噬婴大法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雨寒正要说话,忽听凌九霄道:“这个我倒知道些,我年轻时听本门的一个前辈提到过,这噬婴大法是天魔教修炼长生的一种邪法,每年需吸食一个婴儿的精血,男修用男婴,女修用女婴。”
玉清道人听凌九霄说完,不由得勃然大怒,霍地从椅上站起,指着莫雨寒喝问道:“莫雨寒,你竟敢诬蔑我师叔修炼噬婴大法,想那噬婴大法既是天魔教邪功,我师叔如何能会?”
莫雨寒无言以对,也不禁暗问:“这松龄子怎么会天魔教的噬婴大法?”
凌九霄见玉清道人发怒,忙道:“玉清道兄息怒。”玉清道人这才气愤愤的坐回椅中。
凌九霄问莫雨寒道:“莫雨寒,青鸾山那座古庙可是叫清音庙?”
莫雨寒道:“我没见到庙名,不知道是不是清音庙。”
凌九霄又问道:“那古庙是不是在青鸾山深处的一个偏僻山坳里?”莫雨寒道:“是。”
凌九霄道:“那这庙确是清音庙无疑了,当年是天魔教的一个秘密据点,还是松龄子道长带着玄真观灵云门的弟子捣毁的,我亦参加了。”说完叹了口气,又自言自语的道:“三十年了,一晃就三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这时厅上一个声音冷冷的道:“莫雨寒我问你,那个中年文士打伤松龄子道长的手,是不是漆黑如墨?”
莫雨寒一看,说话的是巧云峰座主秦时捿,答道:“是的。”
听了莫雨寒回答,秦时捿满脸怨毒的盯着他,狠狠的道:“莫雨寒勾结天魔教,当废其修为,逐出山门。”
莫雨寒心下一凛,不知秦时捿何以突然如此痛恨自己。
岳怀山一时并未当真,问道:“秦师兄,你说什么?”
秦时捷咬牙切齿,低沉着声音道:“废其修为,逐出师门。”
这下岳怀山也有点怒了,心道:事情都还没有查证清楚,你就在这儿叫嚷要废我弟子,倒像是我秀云峰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语气冷峭的道:“你敢,要废你先废了我。”
秦时捷只因当年被人刺了一剑,伤了心脉,此时修为不及岳怀山,一听岳怀山之言,心中更是愤恚无比,大声道:“你秀云峰不要再出了个沐天川。”
莫雨寒见师父一闻此言,眼中闪过一抹难言的伤痛,冷冷的盯着秦时捷。
玉清道人心下一惊,暗道:“这沐天川当年可是灵云门中惊才绝艳的人物,只是昙花一现,通天岒一役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任何与他有关的讯息了。”
厅上片时的安静后,只听凌九霄说道:“秦师弟,沐天川的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莫雨寒违犯门规,当由执律院处罚,下面就由耿师弟宣布对他的处罚。”
耿长清不带感情的声音,冷漠的道:“莫雨寒你去年在庐阳山打伤琉璃谷弟子祁彪,放走天魔教余孽,你师父罚你在秀云峰断妄崖面壁一年,没想到你不思悔改,今又与天魔教有染,当革出山门,以正门规。至于是否勾结天魔教打伤松龄子道长一事,待一切查证清楚之后,灵云门自会给玄真观一个交待。”
说到这儿,耿长清停了一下,继续说道:“莫雨寒交出腰牌,法器,着即离山。”
莫雨寒见事已至此,无可挽回,走到岳怀山面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取出腰牌,解下负在背上的长剑。那个待在厅里的执律院弟子走上前来,拿了过去。
岳怀山面无表情,不发一言的看着莫雨寒走出厅去。
莫雨寒来到厅外,便有两个执律院的弟子过来,一前一后的押着他下山。
出得山门,来到山脚,莫雨寒回首往山上一望,但见三峰耸峙,峰上无数屋宇在缥缈云雾中时隐时现。他不是留恋这天下第一的修真门派,他是留恋这山上爱护过他的人。他也很想再见见司马玉霞和姚慕兰,但一想到师父那伤心的神色,心下黯然,怕再生事端,让师父为难。谁知,这一别,再见已是数年之后。
莫雨寒举步欲行,才知天下之大,竟不知道往那儿去,既然无处可去,便是处处可去。心想:“自己还没到过北方,不如到北方的都城去见识见识,看看这物华天宝之地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富贵风流。
当下唤醒在袋中睡觉的小金,一人一鼠,大步往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