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寒带着小金,一路向北,在道上走了二十余日后,身上所携银钱即将用尽,有几次忍不住想拔几根小金身上的金毛,看是不是真能当钱花,不过最终还是下不了手。
这一日,到了一个叫桐山镇的地方,此镇三面环山,山中盛产木材。来到镇头,莫雨寒见一堆人围着一株大树议论纷纷,便走了过去,挤进人丛,往里一望。
原来大树树干上贴着一张悬赏榜文。榜文大意是说,本镇卢员外家,近来频频失火,原因不明,亟盼各方高人能士前往相助,查明火因,消弭火患,保家宅安宁,以百金为酬。
此事在桐山镇早传得沸沸扬扬,莫雨寒耳听得人丛中,有人说是撞邪的,有人说是妖物作祟的,更有甚者说是怨鬼上门的。个个说得头头是道,活灵活现。
卢家请了好几批和尚道士,做法事,设道场,提鬼祛邪,银子花了不少,结果呢?这无名之火,隔三差五的照起不误,弄得卢家,人人焦头烂额,日日提心吊胆,全神防备,苦不堪言。
莫雨寒心道:何不去试试,如果真有什么阿物儿,随手灭了,得那百金之酬,不仅解了眼前燃眉之急,就是日后也不虞衣食了。
于是挤出人群,向一个在外边瞧热闹的老人打听到卢家所在。莫雨寒依着老入所述,来到镇尾一株大槐树旁边的一座大宅前。
只见宅门紧闭,莫雨寒走上前去,拿起碗口大的门环,啪啪的敲了起来,敲了十来下,才听得里面有人叫道:“来了。”
随着脚步声响,一人走到门边,打开了宅门。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神情委顿,一脸没睡好的样子。
中年男子看了看莫雨寒问道:“公子有什么事?”莫雨寒道:“这里可是卢员外家?”中年男子答道:“正是。”莫雨寒道:“我是为了贵府那个悬赏来的。”
中年男子乜斜着眼看了看莫雨寒道:“就你?”一脸不屑的样子。
莫雨寒知道自己年轻,不足取信于人,对中年男子的态度也不放在心上。心想:不露两手,他还真把我当成了混吃混喝的江湖骗子。说声:“看清了。”
中年男子只见莫雨寒手一挥,一道金光从他腰间飞出,飞到空中,上下蹿动,左右回旋,来去如电,直看得矫舌不下,惊奇不已。
一会儿,莫雨寒收回金箭,问道:“若何?”中年男子连呼:“仙法,仙法,公子里面请。”说着把莫雨寒让进门里,随手又把门关上。
这中年男子姓李,是卢府的管家。李管家领着莫雨寒穿过花园,来到一个大厅里坐了,对他道:“莫公子少坐,我这就去禀报我家老爷。”
李管家去后,莫雨寒打量大厅,见厅中陈设豪华,显是大富大贵之家。
不一会儿,赵管家陪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进厅来。莫雨寒起身见礼,那老人忙道:“仙人请坐,仙人请坐。”
这老人自是卢员外了,大家坐定后,丫环献上茶来,莫雨寒呷了一口,芳香满颊,的是好茶。
莫雨寒问道:“卢老爷,府上是何时开始失火的?”
卢员外道:“大概是一个多月前,有天夜里,柴房忽然失火,幸好发现的早,没酿成大祸。过不了几天,前院的左厢房又失火了,我还以为是下人们不小心造成的,把大家训斥了一顿,从此严防火烛。
谁知,又过了几天,后院也着火了,这看起来就不正常了,于是请来道士和尚,设道场,做法事,祛邪避灾,银子倒是花了不少,可是这火还是隔三差五的照起不误,这不前两天就又烧了一回。”
听卢员外说完,莫雨寒也感到奇怪,问道:“卢家可曾与人有怨,或是最近得罪过什么人?”
卢员外道:“卢家自来与人无忤,从未和人结怨,最近也没得罪过什么人。”
莫雨寒道:“既然不是报复,那有没有其他人纵火的可能呢?”
卢员外道:“起初大家也怎么想,可是后来看着不像,着火点大都是从柱子上燃起的,况且全宅上下,严加防范,也没见什么可疑之人。”
莫雨寒道:“这火可都是夜里起的?”
卢员外道:“都是夜里起的。”
莫雨寒道:“那请李管家带我四处看看如何?”
卢员外答允了,并吩咐李管家一切听莫雨寒安排。
当下李管家带着莫雨寒把卢宅转了个遍,莫雨寒见卢家偌大一座宅子,到处是过火的痕迹,现在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有晚上再查了。
他让李管家把晚上值夜的人全撤了,只在前院后院各留一人在房里听他号令,并叫卢府的人晚上最好不要出来走动。李管家在前院给他安排了一间客房休息。
到了晚上,莫雨寒等天全黑了,才从房里出来,走到院中,飞身上了屋顶,选了处能俯瞰两个院子的地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