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寒道:“大人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
丁大仁苦笑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可解灾民眼前之厄,只是在下能力微薄,那个也是有心无力呀!”
莫雨寒道:“有何办法,大人说来听听?”
丁大仁把办法说了出来,三人听完,莫雨寒道:“大人尽管去安排,如有什么为难之处,一切有我师兄妹三人。”
最后丁大仁问道:“不知三位在何处下榻,到时好来相邀。”莫雨寒道:“先前进城之时,我见街上有家泰安客栈,就那儿吧!”
三人别了丁大仁,径去投店。
傍晚时分,一个青衣男子来到客栈,找到莫雨寒司马玉霞和姚慕兰,说是丁大仁派来邀请他们的。三人随着青衣男子出了客栈,转过两条街,来到一座酒楼,进了酒楼后面的一间精雅小院。丁大仁正站在厅门口,见到三人到来,满脸堆欢的把三人迎进厅去。
厅上摆着三桌酒席,只中间一桌上首还空着四个位子,其余坐满了人,瞧来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丁大仁请莫雨寒司马玉霞姚慕兰在空位上坐了,这才坐下,端起身前一只盛满酒的酒杯说道:“今日灵云山三位仙人光降定文县,真是鄙县莫大之幸,来,大家干了这一杯。”说完举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其余各人也举杯喝了。
莫雨寒见桌上海陆俱陈,席面相当丰盛,丁大仁又替桌上各人引见。
司马玉霞酒到杯干,一会儿就喝了六七大杯,已是脸泛红潮,突地把手中牙筷往桌上一拍,只听啪的一声,众人一惊,都愕然的望着她。
丁大仁忙道:“不知司马仙子何故发怒?”
姚慕兰道:“我师姐想起城外灾民忍饥挨饿,各位却在这里山珍海味,大吃大喝,心中不快。”
丁大仁道:“司马仙子心忧城外灾民,实是可敬,只是仓中官粮告罄,下官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既然司马仙子有此心,下官岂能不稍尽绵薄,特献上银票百两,以为灾民购粮之资,来人。”
厅外有人应了一声,刚才来邀请莫雨寒他们的青衣男子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来到丁大仁面前,丁大仁从怀里摸出张银票放入盘中。
青衣男子又走到坐在丁大仁下首的一个乡绅模样的人面前。
这人叫乔八,是定文县的一个大乡绅,平时根本不把丁大仁这个知县放在眼里。今儿午后,丁大仁突然派人来告诉他,说有灵云门仙人至此,问他是否可要结交一下。乔八心想:如能攀得灵云山这等仙缘,虽不敢奢望能得以传授长生之法,但如能讨得一两粒祛病延年的仙丹,那也是莫大的福祉,当下欣然相允,早早便到了。谁知等了半天,却来了三个年轻男女,心中已是老大不乐意了,没想到此刻竟借城外灾民打起秋风来。
当下一动不动的坐着,望着莫雨寒司马玉霞姚慕兰道:“不知三位?”话没说完,不过言下之意已十分明白,那是怀疑三人是否真是灵云山的仙人。
莫雨寒盯着乔八道:“莫非八爷要考较,考较我们?”
乔八道:“不敢。”这意思当然也不是不敢。
莫雨寒冷哼一声,手一挥,只见一道金光从腰间倏的飞出,穿过厅堂,向院中的那座假山射去,轰的一声,把那座假山击得粉碎,金光又嗖的飞了回来,在厅上众人的惊呼声中,霍地停在了乔八额前。
乔八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莫雨寒冷冷的道:“八爷以为如何?”乔八战战兢兢,语声发颤的忙道:“仙人息怒,仙人息怒。”莫雨寒一招手,金箭倏的飞回,插在了腰带上。
乔八一抹额上冷汗,颤抖的从怀里掏出五张银票放入托盘。丁大仁邀来的这些人,平日惟乔八马首是瞻,今见他受此惊吓,服软捐银,哪个还敢再有异言,纷纷慷慨解囊。
经此一闹,这些人那还有心思吃喝,过了会儿,一个个托故离开,不久厅里走得只剩莫雨寒师兄妹,丁大仁和那青衣男子五人。
那青衣男子从盘中拣了张银票,放到丁大仁面前的桌上。
丁大仁忙道:“许师爷,不可这样。”许师爷道:“大人,你平时不肯在老百姓身上打主意,薪俸又薄,况且现在也不差你这一百两。”
莫雨寒暗道:看不出这丁大仁倒是个清官,真是难得。便道:“大人这引玉之砖,还是收回去的为好。”丁大仁才把桌上的那张银票纳入怀中。
许师爷把银票整理好,对丁大仁道:“大人,共是六千一百两。”丁大仁笑着道:“不错,不错,许师爷明天你派人到附近州县采购粮食。”
姚慕兰觉得奇怪,问道:“丁大人,为何不在本地购买?”
丁大仁一笑道:“姚姑娘,如在本地购买,一下子购置这么多粮食,会让粮价暴涨,引起恐慌的。”
姚慕兰道:“丁大人你看这满满的三桌酒席,也没咋动过,我想给城外的灾民送去,你再拨点粮食给我,让灾民吃顿饱饭。”
丁大仁道:“好,我和姑娘同去,再叫些人来帮忙,对了,许师爷,明天灾民一天两顿,一干一稀。”许师爷答应着去了。
司马玉霞却是真的有些醉了,莫雨寒先扶她回客栈休息,姚慕兰和丁大仁自去忙活。
莫雨寒扶着司马玉霞走在街上,司马玉霞温软的身子偎在他身上,双颊酡红,媚眼流波,莫雨寒仿佛自己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