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从口袋里掏出了刘承给他的钥匙，对着施莹莹的特斯拉按了一下，本没有动静的车又重新有了动力，“上车吧，这次它已经彻底消失了。”

由于施莹莹手臂受伤，换成了徐浩开车。车辆高速行进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位面的边缘。透过车窗，迪凯扭头看了看刚刚打斗的地方，虚影已经消失散去，如果不是因为地面上遗留的战斗痕迹，很难想到刚刚在这里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你刚刚和我说的守序之力的具象化，那是什么？”迪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有着金色纹路的臂铠已经消失了。

把伤口包扎完毕，施莹莹靠在椅背上，显得有些无力，“就是你今天的那个屏障，每个守序者都拥有守序之力，绝大多数都是具象成粒子或者是无机物展现的，就比如徐浩的能力是雷电。就目前来看，你的能力应该是光吧，很少见的一种能力。”

“你的呢？”迪凯很好奇。

“我没有……”施莹莹摇摇头，“我没有能够具象化的东西。”

“所以你没有守序之力？”迪凯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施莹莹把头往后靠了靠，调整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我很小的时候就进入了虚空的位面，大概4岁吧，虽然我没有那个时候的记忆了。”

“4岁？”迪凯有点诧异，很难想象一个四岁的小女孩会独自面对那些可怖的怪物。

“其实很多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能进入虚空位面。”施莹莹猜到了迪凯的心思，看了一眼开车的徐浩，“他应该15岁左右也能直接进去了吧。”

徐浩歪了歪脑袋，没有回话。

施莹莹把接触虚空和位面就像从逛商场进店铺一样随意和自然，迪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她。

施莹莹把车窗摇下了一些，盛夏的上海，连空气都仿佛被炙烤了一般，热风将她的头发凌乱地吹动着。车内外的温差让人感受到了不适，又将车窗慢慢摇了上去。

“其实我没有什么感知的，那时候的我不管是对现实或者是虚空，都没有感知。”

施莹莹开始讲述她小时候的一些经历，通过她的描述，迪凯也能理解了，毕竟一个从小就在这个环境中长大的人，其实早就习以为常了。

“顺其自然嘛。”

一路上，他们再没有说话，车辆在高架上疾驰，正午时分的气温直逼4度，上海就像撒哈拉一样，一望无垠的炽热，热浪仿佛也也没有尽头一般。他们一路来到了外滩，原本热闹熙攘的外滩也因为高温而显得无比安静。不远处就是代表了上海的东方明珠塔，中央商贸区的白领们奔波忙碌着。

阳光落在了路两旁万国建筑群泛黄的墙壁上，反射回来的耀眼晃得迪凯有些睁不开眼。

这是迪凯第三次来到这里，前两次都是旅游，即便他前两次也是前两年才去的，但是这十里洋场的南京东路人流这么稀少还是第一次。

将车子停靠好，迪凯跟着徐浩他们穿过了旋转厅门径直走进了和平饭店。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施莹莹手臂上的绷带和衣服撕破的下摆有些显眼，衣冠楚楚的侍者神色奇怪地看着眼前浑身上下都是灰尘就好像是刚从工地爬了一圈的三人，姣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主动上前询问。

徐浩从口袋递出了一张卡片。

侍者显然认识这张卡片，接过卡片后，便立即领着他们穿过了八角天庭，走进了一家复古的酒吧内。

迪凯有些意外，他听说过和平饭店的酒吧，以上海最有名的老年爵士乐团常年表演而著称，传闻中饭店创始人因热爱赛马和狩猎而将酒吧取名为‘马与猎犬’，历史的沉淀和古朴的风格组成了这家充满了情调的酒吧。但不理解为什么徐浩会带他来这里。

“谢谢。”徐浩对侍者礼貌地点了点头。

侍者帮他们开门后便离开了，酒店内很安静，显然并未开始正式的营业，暗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落在酒吧内的每一个角落，亮红色的桌椅整齐的排列着，桌上的仿制油灯点缀着这来自百年前的风情。吧台上方，透明的高脚杯整齐倒挂排列着，在灯光的烘托下反射着金黄的柔光。三杯调制好的鸡尾酒依次放置在了吧台上。

刚进大门，在后面跟着的施莹莹便推开迪凯，快步走到了吧台前，拉开实木座椅，端起了一杯鸡尾酒就喝了起来。迪凯看着施莹莹咋咋唬唬酒焖子的样子，还在欣赏酒吧带给他的氛围感瞬间破灭。

“呸！可乐？”施莹莹喝了一口就惊呼了起来，“曹明！你人呢？”

可乐？迪凯显然有点蒙，没想到调酒师会直接安排这一出，倒三角形状的马天尼杯中居然是可乐，这种意料之外的反差感猝不及防。

这就是，逼格啊

“在呢在呢！”调酒台后面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声音，随即从门后探出了一个脑袋，看到施莹莹后，笑得嘴巴咧得很大。

“这不是莹莹嘛，我专门给你调制的特饮好喝嘛？”

曹明从吧台后方走出来后，迪凯看清了他的长相，个子不算高，大概175上下，带了个银色圆框眼镜，发型很日系就像日本电视剧《那个女孩的俘虏》中的男主角，刘海整整齐齐地自然垂坠，遮住了眉毛。虽然看上去很长，但是却不凌乱。

曹明走向前，双手撑在了吧台上，弯着腰笑嘻嘻地对着施莹莹做鬼脸，施莹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欠揍，你管可乐叫特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