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过后，两人就分别睡下了。

躺在床上的方瀚舟心有余悸，但也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叮咚！”门铃响了，有个急诊病人，起床、打开灯、眯着眼开门，他说道：“在隔壁门口等一下，彩超1号室。”他看了一眼手表：午夜一点。

做完这个病人，他们又回到值班室睡下。如果运气好，没病人的话，可以一夜睡到天亮。

“叮咚！”凌晨两点多，门铃又响了，“来咯！”方瀚舟喊道，他似乎刚刚进入深度睡眠，头晕沉沉地。

病人一秒钟都等不了，“咚咚咚！”他们在门口急切地敲着门。

“来了！来了!”方瀚舟急切地穿上拖鞋，小碎步迈去拿钥匙、开门，只见那个病人皱着眉头，脸色发白，两只手捂着右侧腰部，他的家属在两边搀扶着他。

方瀚舟把病人带到病床上躺着，章老师进来给他做检查，问：“你是哪里不舒服？”

“啊~右边的腰疼~嘶——”病人使劲抿着嘴。

“以前有没有肾结石啊？”

“有！”他说不出多余的任何字。

章老师迅速扫查完泌尿系，方瀚舟迅速把报告单出好、签字、递给章老师签字、发给病人，说：“就是肾结石发了，你们赶紧拿去给急诊科的医生看。”

“谢谢医生。”他的家属说道。

两位医生又回到值班室，继续睡觉，不曾想到的是，他们又在半个小时后，也就是凌晨三点又被叫醒，也是泌尿系结石。

凌晨四点又来了位下腹痛的患者。

刚躺下，凌晨四点多又来了位胃痛的患者。

凌晨五点又是两位泌尿系结石的患者，这个病人还没做完，接二连三地又来了三位病人排着队等着做检查。

凌晨六点来了位胆囊炎并胆结石的患者。

做完这个病人，章老师叹了一口气问：“小方啊，好像这才是你的第一个夜班吧？”

“是啊，才是第一个，夜班之神就给我点颜色瞧瞧了。”方瀚舟苦笑着回答。

“哎，你这头没开好呀！第一个夜班‘仰卧起坐’了。以后怕是更难上哦！”

“哎，没办法啊。”

凌晨七点，几个上班的同事叽叽歪歪地在外面聊天，他们被吵醒了。

还好下夜班这一天周六，不用交班。

方瀚舟艰难地睁开眼睛，疲惫的身体被他硬拖着做完了各种事情：铺床、交班、算发票、锁门、打卡下班、吃早餐。

回到出租屋的方瀚舟脸都洗不动了，倒头就睡。

一直补觉到下午3点：醒来的方瀚舟感觉到脑子咂咂地疼，眼睛也疼，实习到现在，快一年多没这么熬过夜了。吃不消啊吃不消。

下午4点还有一场讲座，只要是没上班的人都必须去，方瀚舟又骑着他的小电驴去开会了。

可是那时候的他根本不知道啊，这个夜班与后面即将到来的夜班比起来，顶多算个“小儿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