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瀚舟在的这个医院的夜班是从晚上17：3上到第二天早上的7:3，一共14个小时，夜班费15元，是科室发的，听到这个消息的他激动不已。因为同一个医院还有一个年级其他科室的规培生，他们上手术、值夜班、收病人、打心电图什么的一毛钱都没有。

再加上每个周有两天完整的休息和打报告也有工资，所以总的来说，方瀚舟对目前的生活非常满意了，更何况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医学生。

夜班这天，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早早的来到科室。换好白大褂、打开电脑、做好准备工作，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他已经算是个入门级的文字录入员啦。

章老师是主治医师了，他需要下周五需要讲课给规培生和实习生听，所以跑去医生办公室继续完善他的ppt了，他叮嘱方瀚舟：“有病人来了的话你就自己先看一遍，然后再叫我。”

“好的，章老师。”可是方瀚舟心里犯嘀咕：我这探头都还不会拿，但这似乎不应该向老师抱怨，学习毕竟是自己的事。

这似乎是个平安夜？在诊室等着病人来的方瀚舟有些激动，生怕夜间病人找不到他，也怕别的科室打电话请床旁检查他没听到，整个人无所事事，也不敢玩手机，生怕被病人看到。

这个实在闲不住的方瀚舟把诊室里面的打印纸码、发票得整整齐齐。

他把探头擦干净后放到自己的脖子上，他看了看自己的甲状腺，“诺，有个胶质结节。”他自言自语。

他又想，晚上的病人统统现在快来吧，现在好闲。

他终于开始干正事儿了——他打开电脑看了看今天做的检查，有哪些是没见过的疾病，仔细研究了一下老师们采集的图片和描述，以及老师下的诊断，再对应手机网上查找到的资料好好学习了一下。

遇到特殊的，他又打开对应的病历，看看病历是怎么写的、检验结果如何、有没有ct、mri、有没有做手术、术后恢复如何。这个夜班他又积累了两个病历，一个是腹主动脉夹层、一个是假性动脉瘤。从病理与临床、超声表现、鉴别诊断、临床价值等各个方面都进行了学习。

马上就快十二点了。温度骤降。章老师的ppt也快做完了。

到午夜十二点那会儿一共才来过四、五个病人，他们俩回到隔壁值班室休息。

章老师在值班室里面的隔间洗漱。方瀚舟突然想起需要去锁隔壁诊室的门，他拿起钥匙，一开门，一阵阴风吹过，接着一位一米八以上笨壮的男性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一身黑衣，低着头，阴着脸，毫无生机，眼睛盯着手里紧紧地攥着的一张纸，听不清他在嘟囔什么。他一边嘟囔，一边迈着步子朝着方瀚舟走去，方瀚舟心里一惊！他微微往门后退了一步，大声问：“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那人不回答，也不抬头，只顾着往前向着方瀚舟逼近。

机灵的章老师在里面听见了，立马跑出来，“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也被一种无形的压力逼迫得往后退了一步。

那人嘟囔的声音变大了：“……我&…*…预…%…&*…#…”

“来，我们出来说。”张老师一边说一边用眼神向方瀚舟示意。

那个人在我们的引导下退出房间，三个人站在走廊上对话。

“请问你有什么事？你刚刚说的我没听清楚。”

“…我…预约……医生……我……”那个人低着头，眼睛盯着章老师的脚。

“哦！你是要预约是不是啊？”

他点点头。

“预约的医生已经下班了，你明天早上8点到排号室给您预约。”章老师指着左手边的方向，那里写了个大大的“排号室”。

他又点点头，转身走了。

章老师和方瀚舟回到值班室，拍拍方瀚舟的肩膀说：“小伙子，以后碰到这样奇怪的人，一定不要在这样密闭的空间和他谈话，非常危险。我刚刚为什么要带你们去走廊？因为那里开阔，还有摄像头，如果发生什么事，还有监控可以调取，我们值班室是什么都没有的。”

“刚刚真是有点被这人的状态吓到了。”方瀚舟说。

“是啊，不要让非工作人员进来我们这一间值班室，万一他想把我们‘嗝屁’，我们跑都跑不掉，在走廊如果遇到危险我们还可以几头跑。”章老师说，“这个人可能精神有点问题，呆呆的，但是人是没有恶意的。”

“好的，好的，今晚确实是学到了，我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