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不透红酥与我交谈的缘由。

红酥随意地端起一杯茶，状若无意地对我说道：“芍药，你知道吗？我的器身是合并天地双目的钥匙。”

“略有耳闻。”

红酥微微一笑，“芍药，你想知道我的器身的下落么？”

我疑惑地瞅着红酥，迟疑了片刻，最后严肃地摇了摇头。

红酥见我拒绝了，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你就不好奇合并天地双目的钥匙长什么样子吗？”

我为红酥续上茶水，颇为平静地回答道：“红酥前辈，实不相瞒，我虽心有好奇，却深知这不是我应该知道的事情。

更何况，如今我伸出天地双目的危机漩涡之中，若是哪天我不小心被牡丹胁迫了，那前辈岂不是危险了。

我保持着对此事无知的状态，要是哪天命不好被牡丹拿捏住了短处，逼入了死胡同，也不至于心存侥幸地卖了前辈。”

红酥呵呵一笑，说道：“你说得倒是坦诚啊。”

我谦卑笑道：“长了一张惹祸的嘴，前辈见笑了。”

“芍药，我初次在堕仙山见你的时候，便知道你是个极有担当的孩子。”

我老脸一红，生平第一次被一个貌美如花的前辈戴了一顶高帽子。

我不适应地笑了笑，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与红酥初次见面的场景，却发现自己其实对此没什么映像，着实尴尬。

接不上话茬的我，默默地保持着不失礼的微笑。

红酥继续说道：“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是个极爱玩闹的性子，如今年纪大了，性子倒是变得沉闷了许多。”

红酥顶着一张年轻的面容说出如此沧桑的话语，这画面的冲击感不亚于黄管事拿着自己的能闪瞎我眼睛的黄金鳞片对我说：芍药啊，你看我的鳞片都看的乌黑乌黑的了。

我尴尬地看着红酥光滑细腻的面容，没有留下丝毫岁月的痕迹。还有那一头乌黑的秀发，不知比月老的满头华发漂亮多少倍。

我也实在疑惑，红酥突然与我回忆起自己的往昔，是何缘故。

“芍药，你大约听说过关于我的些许传闻吧。”

我在心里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了能接上的话茬子了。

我和和气气地笑道：“前辈素来行事低调，关于前辈的消息鲜少，不过我倒是听闻过人间不少的话本子。

听月下仙人说过，有两则话本子倒是与前辈有些许关系。”

红酥挑眉笑道：“哦？不知道是哪两则话本子呀？”

“一则是‘卓女当垆’，而另一则就是‘宫墙怨柳’了。”

“哦……”红酥恍然大悟，笑道：“年轻时候的玩闹事，如今都变成了人间笑谈了。”

红酥虽是一副颇为不在意的模样，但是瞧我一脸好奇的模样，便问道：“世人的口耳相传，大约只是故事的表面吧。

我看你这欲言又止，蠢蠢欲动的模样，难道是想知道故事下面的细枝末节？”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确实颇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