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就是天宝商会,天宝商会就是木家。
木家大院就在天宝商会后面,宽阔的江面搭起楼台,要是单单在木台上行走是绝不会有在水面的感觉,因为搭起的楼台实在是太大了。木伴水而生,想必木家掌柜的一定是个特别讲究的人。
杜管家请示之后,招呼苏安进来。
木开济长得十分干练,绝不像是一个富气逼人的模样。单从一个人的长相就判断这个人有没有钱是绝对不准的,或者说对真正有钱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杜管家安静的站在一边,木开济不动声色,在等待苏安先开口。
理当由他先说。
“木掌柜,我要跟你说的是关于木镖师的事情。”
苏安看了杜管家一眼,他不确定杜管家能不能听木有心的丑事。
“直说。”
“昨日金钩赌坊何百万来找木有心讨账,周泰在他那欠了五万两银子。木镖师拿不出,虽然我把何百万打发走了,但对于木家来说总归是一件丑事,所以特来知会一声。”
没等木开济开口,杜管家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放在苏安桌子上,是周泰的欠条。
原来杜管家先前出去就是去赎回欠条,以天宝商会的势力,想知道一些事情还是很容易的。
“欠条拿回来了,不代表何百万不会在外面乱说。”苏安提醒道。
“我开了可以让他闭嘴的价码。”
苏安想这个价码一定很高。
木开济又说:“还有什么事吗?”
苏安犹豫了一会儿,才将早上刚知道的事情告知木开济。
多年生意场上的经验,木开济的喜怒哀乐早就不会表现在脸上,但苏安还是捕捉到了木开济嘴角微微跳动了一下。
木开济却反问苏安:“你怎么看?”
苏安做了个大胆的设想。
“如果周泰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那么此前就会有很多受骗的女人。但周泰在宜通镖局多年,没有听到什么传闻。说明周泰一开始并不是那样的人。”
“你是说周泰是因为有心是我的女儿才会去骗她?”
苏安摇头说道:“不是,我是说周泰可能一开始不是想骗木镖师,而是有人指使,或者是有人引诱。”
“谁引诱的周泰?”木开济问。
“谁最想要周泰的钱,谁就有可能。”
“何百万。”
苏安点了点头,说:“不错,甚至……”
“甚至是一年前有心被山贼掳走都是计划好的。”木开济抢先答道。
木开济说完将手中的茶壶捏成粉末,茶水顺着桌子流了一地。
这是一个很大胆的猜想,没有任何凭据,但很合理。
周泰欠了何百万的钱,没法还,于是何百万打上了木家的主意。周泰生得这么好,只要稍微动点脑筋,很容易能俘获一个涉世未深女子的心。
英雄救美的故事放在哪里都是容易打动人的。
但是周泰拿了木有心的钱,却没想着还债,而是想着赢回本钱,这是悲剧的开始,也是悲剧的必然。
“你说我该怎么办?”木开济虽然是在问苏安,却没有任何请教人的意思,反而像是一个老师在考教自己的学生。
“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苏安说。
如果苏安猜想是真的,何百万的确是该死的,欺负上天宝商会头上来,死一百次都可以。天宝商会的势力也绝非是一个赌坊老板可比的。苏安只不过是替木开济说了出来。
木开济却说:“何百万的确有这个狗胆出这样的主意,但是我却杀不得他。”
“难道何百万不是金钩赌坊背后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