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尚书,陛下每日理万机,为国事禅精竭虑。”
“我等为人臣子,不想着如何为君分忧便罢了,怎好再给陛下增添烦恼?”
“蒙彩一事关系蒙家的清誉,在你眼中兹事体大。”
“但是于江山社稷、庶民百姓而言,它再大也不过是一件私事,一件事。”
“既然是私事、事,尔自当保持谦抑的姿态和对公权的尊重,秉持冷静和理智,用礼貌和平的方式处理问题。”
“理解和尊重他饶情绪和需求,以此实现人际氛围的提升,共同推进大秦法治和文明的进步。”
“你是不是呀?”
陈庆狡黠地笑着。
这个年代的辩术还停留在‘白马非马’的阶段,与后世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经历过各路拳法大师的千锤百炼之后,他应付起这样的场面来简直手到擒来。
“雷侯来去,都是老夫一人之过错喽?”
蒙毅阴沉着脸质问。
“要不然呢?”
“不是你的错难道还是我的错?”
陈庆摊开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
蒙毅吹胡子瞪眼,目光像是要杀人一样。
“爱卿勿需忧思过甚。”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此事与蒙家无关,寡人心里是清楚的。”
嬴政及时安抚了几句,重重地叹了口气:“尔等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
陈庆和蒙毅先后作揖行礼,离开了偏殿。
没的。
这回又把蒙毅老匹夫得罪得够呛,彼此之间已经有了种视若仇寇的感觉。
但二人也都很清楚,想要彻底干掉对方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哪怕再厌恶、再仇视,他们还是要同朝为官,一起为大秦统御寰宇的大业添砖加瓦。
陈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少被别人恶心,同时拼了命去削弱传统世家豪族。
至于将来怎样,由他去吧!
——
“今年我们解决了一部分有没有的问题,明年要继续奋发图强,解决这部分好不好的问题。”
“同时对于日常生产中出现的新需求、新问题,要及时总结、上报。能解决的要想办法解决,不能解决的,排除万难也要解决。”
暖炉烧得轰隆作响,北坂宫到处弥漫着呛饶煤烟味。
陈庆站在讲台上,内务府的所有骨干齐聚一堂。
“田师兄,你有什么想的吗?”
他发现田舟好像一直提不起精神,主动提问。
“下官……”
田舟慢吞吞站了起来:“明年就把冶铁高炉造好,别让铁料的产量束缚了大家的手脚。”
“当前限制内务府工坊建设的因素,铁起码要占三成,水泥又占三成。”
“铁料的产量上来了,大部分问题迎刃而解。”
陈庆点点头:“产量只是一方面,还有铁器的水力加工设备也要抓紧。”
“另外,咱们需要足够硬、足够坚韧的工具,来完成铁器的切削加工。”
“田师兄,你担任冶铁司少府一职,这项重任交给你了。”
一道女声调侃道:“侯爷,内务府的器械几乎全出自田少府之手。他原本很喜欢研制新机械的,如今一看到图纸整个人就像被霜打了一样。”
“求您高抬贵手,让他歇歇吧。”
田舟猛地回过头去,用眼神示意房夫人不要乱话。
“夫人的没错。”
“田师兄是该歇歇。”
“公事上本侯尽量少给他安排,平日里还请你多多照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