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愚夫没想到师傅那么狠,动不动就要人命。
“为什么要直接弄死他们?要弄死一个人的办法多了,何必亲自下场。”
“又不能亲自下场,又要弄死人?”
见弟子一脸迷茫,师傅忍不住说:
“你想,我们平时接触各种尸体,有没有一些重病的?有没有一些带尸毒的?如果哪天你带着点心又被他们打了,他们有没有可能收走你的钱袋,带走你的点心?如果这些东西里面有问题,他们会不会死?弄死人的办法多了,直接杀人是最蠢的!”
詹愚夫张目结舌的看着师傅,心中暗想,师傅不会是什么大盗吧?
“别胡思乱想,我的身份没问题。只是现在还不适合告诉你。”
师傅说罢,就在他肩头拍了一掌,痛得詹愚夫呲牙咧嘴。
又过了十多天,詹愚夫已经大好,又可以跟着师傅上工了。
不过,师父为了他的安全,还是让他住在师父家里。
今天,捕快往仵作房送了十余具尸体。
“老詹,快找你师傅验一下尸,简直太惨了。马知县大怒,要将此事追查到底。”
贾闻贵抹了把头上的虚汗,心里不断咒骂那些捕快,就会欺负新人。
“怎么?又让你搬尸了?”
詹愚夫见到贾闻贵惨白的脸色,不由好奇一问。
“别说了,城南有个小帮会被灭了,整个帮会死得干干净净,现场简直是惨不忍睹。”
贾闻贵边说边干呕,摆摆手逃出了仵作房。
“师傅,刚才贾闻贵带人送来很多尸体,马知县让咱们尽快给出验尸结果。”
詹愚夫来到师傅的休息间,连忙将情况说了一番。
“走吧,去看看。”
师傅早就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他也好奇,这宁县居然出了这种大案。
师徒俩将尸体上的草席一一掀开,看到了这些人的面相后,两人皆是神情古怪。
躺在仵作房的十几人,就是埋伏詹愚夫的那些地痞。
“师傅,不会是你……”
詹愚夫话还没说完,师傅就一巴掌呼在他头上。
“老子要弄死他们,会这么明显?你也不好好看看他们的伤,全是殴斗形成的。”
詹愚夫仔细的观察了十余人的伤,也发现全是殴斗伤,还全是徒手打斗的伤。
“这些人不会是自相残杀吧?”
“谁知道呢?我们仵作只管验尸,至于调查结果,那是捕快的事。”
“哦!师父啊。这些人死得也太不正常了吧?”
詹愚夫总觉得哪里不对。
“哼,还不算蠢。正常人斗殴,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死绝?一般都是一群打一个人,就像他们打你一样。哪有可能所有人不分敌我混战,还刚好所有人都死了?”
师傅撇撇嘴,指了指桌上的纸笔。
“师傅,咱们的分析要写上去吗?”
“只写验尸结果,其他的不要管。这事你们掺和不了。”
师傅说罢就离开了仵作房,詹愚夫只好挨个验尸,独自撰写验尸报告。
要知道,他詹愚夫一年前可还是大字不识一个,真是太为难他了。
这一忙,就熬到子时!
“都整理完了?”
师傅突然回到仵作房,吓的詹愚夫差点丢了魂。
“师傅啊,人吓人要吓死人的。这可是子时啊!”
詹愚夫递上整理好的验尸报告,拍了拍怦怦乱跳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