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1(2 / 2)

我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向李散金缓缓地挪过去。

我们兄弟俩脸上全是紧张的神情,神经紧张到了极致!

我和老弟与他只有一步之遥时,我伸出手就快要摸到他时!

突然!

李散金诈尸般跳起,鬼叫一声。

“还我命来!”

紧绷着的神经就像触电一般抽搐,我和老弟“哇哇”大叫,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

“哈哈!哈……”

突然,就没了声。

李散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指着我们的食指也随之落了下去。

“散金?”

我试探地问道:“你别吓我,我来了…”

“哥哥,李散金不会真的死了吧?”

弟弟用左食指指了指,我顺着那方向看过去——血!

鲜红的血!

李散金后脑勺下面一滩鲜红的血水,血淋淋的草地……

迅哥儿: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我不是猛士,我被吓住了。

我呆住了,眼睛死死地睁着……

任凭风吹,时光流逝。

“哥哥,哥哥,呜呜…哇,呜啊~呜…”老弟又开始哭了,他抓着我的手,摇晃着我的手臂……

他抓着我手的手停止了摇晃。

我已全然不知,这个世界——

究竟是梦?

还是现实了…

风吹胸意凉,原来是——鼻涕眼泪水干了。

我靠啊……

真的恶心!

“你,”我命令道:“把衣服脱了,和我换。”

“嗯…”

正处于难受中的箫峰正准备宽衣解带……

“停!”

我叫停了老弟。

我看见箫峰的衣领子、袖子、内衫上全是——

那些不干净之物。

不知?

这——是哭的太厉害了导致的,还是人物和角色匹配值刚刚才涨上来。

日降至后半天,阳光也变得柔和起来。可,我却觉得这一切鲜艳的颜色是多么的刺眼。

李散金后脑勺磕在一块石头上,那是个斜向下的坡。水往低处流,血自然顺着坡往下流。

颜色已经不再鲜艳,暗红结成的块与那块草地在我眼中形成了一副丑恶的画。它似乎在嘲笑着我……

“小呀~小嘛个小二郎~背个书包上学堂~我看见了什么!”

我和老弟一齐向那里看去,树林里蜿蜒向外的小道,一个黑衣人,正站在那儿。

他站在那片丛林的出口,打量了我们一番。

“看几位~不像本地人啊。”

那黑衣人全身都是裹着的,就连眼睛都只是透露出了一点点光芒。

这,来者不善。

这黑衣人的到来令我和弟弟感到不安,一种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

“你俩杀人了!”

那黑衣服怪叫一声,然后,又不惊不忙地说:“这也没多大的事儿。这荒郊野外的,你们就这么走人,也不会有人发现,更没人会去的管。”

看他认真地说着,我忍不住吐槽:“这可是我的好友……”

“好友?”

他反问道:“好友你都下得了手!厉害厉害!”

“不是的!”

不知箫峰哪里来的勇气,冲着那黑衣人,大声喊叫道:“之前有个怪物,它打伤了我哥,还有我的朋友。”

“哦,我明白了…”

沉默…

黑衣人自己打破了沉默:“原来是这样啊~可是,这周围没有那么凶狠的怪物哩~小伙子。”

“呃呃…”

我想说点什么,但是又止住了。

黑衣人看着我欲言欲止的样子,装起派头说:“这方圆五里~只有一种怪物!”

我瞬间尴尬起来,面色通红……

箫峰完全没感觉到任何异样,兴奋地说:“是不是?像糖果一样的怪物。”

“嗯~没错!它就叫史莱姆,也可以叫它——凝胶怪。”

那黑衣人拿出一只手摸摸自己的下巴,假装寻思着:“可,它们是公认的最萌、最可爱、最无危害、性格最温和、伤害力最低的怪物。”

“真的吗?”

箫峰眨巴着那一双卡姿兰大眼睛,整个人凑近黑衣人认真地问道:“真的吗?”

我无语在一旁,在微和的风中凌乱着。挖槽!

有没有搞错?

性格最温和的怪物!

伤害力最低的怪物!

一个弹跳瞬杀我和李散金这俩逗比……

这是在嘲讽我吗?

那真的是牛逼克拉斯……

我脸上是无奈地无语,心中是无限吐槽……

那黑衣人试探的问了一句。

“这真的是你的朋友?”

“嗯。”

我用力的点点头,拍着胸脯说:“我们的友谊比纯金还真,哪能有假!”

“咳咳……”

我不争气的咳了起来,老弟担心地走了过来。

双手扶住了我,脸上满是委屈巴巴。好像谁欺负了他似的,受伤的又不是他,是我。

真的是……

我这个令人头痛的蠢瓜老弟哟!

“你们兄弟俩感情也太好了吧?”

那黑衣人插一句进来,自信地说:“我略懂一点医术,对法术倒也算是精通。”

用黑布裹着的手捏捏自己的下巴,黑人继续道:“若是两位对我信得过去,我倒也可以尝试~尝试。”

不等我俩做回答,那黑衣人直径走过去。简单的眯着眼,看了看。

“这个是,后脑勺磕石头上了。只是~晕过去了。倒是无性命之忧~可是,放任不管,必死无疑。”

“嗯…”

我不知道该如何说,只好附和。

箫峰兴奋地说:“那请高人…”

“唉~您这是什么话呀?”

黑袍子打断了箫峰的兴奋,缓缓地说:“郎中看病都有诊金,你们~这~难不成?”

“可,我们没有钱……”

箫峰失落地说着:“我们才刚来…”

我打断了我老弟的话,客气的说道:“前辈,您这说得是哪里话?”

我摸出藏在怀中的那一枚金币,阔气地说:“拿去吧。”

心中宛如刀割,那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偷到!

“啊,啊——哥哥,你这是…”

“偷的……”我简单的打断弟弟的惊讶,再怎么说,小偷小摸也得摸个大的!

“不用验货了,一定是真的。这枚~金~币~可是要~比你们那纯金般的感情都要纯粹~呢。”

黑人伸出鹰爪般的手,对空一掏。

我手掌上的金币倒飞入了他的黑爪子中,我正在赞叹这绝妙的功夫。

这不比actionmovie特效给人的感觉要真实!

真实的多!

“哇喔~怎么了两个小呆瓜?”

那黑衣人戏谑地说:“这只是最低阶的元气技能,就把你俩看呆了。你俩怎么回事啊~这么没见过世面~吗?”

“呃呃…”我直接无语…

“嗯嗯!”我弟倒好,直接兴奋的点点头。

开心地兴奋道:“我和我哥就是没见过世面,我想问……”

“咳咳!”

我严厉的咳两声,打断了我老弟。我知道他要问出什么愚蠢的问题了,我也知道他要说什么愚蠢的话了。

“木灵·魔法!”

黑衣人厉声说道:“蔓延化愈。”

他的那左手伸出食指,在空中缓和地搅拌着空气。

突然!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空中浮现出一绿色。

好像荧光棒在黑夜中的那般绿,从黑人的手上蔓延开来。

那绿色就像大人们抽的烟一样,飘散开来。

一股涌向李散金的后脑勺,一股涌向我的胸口。

瞬间我胸口的疼痛消失了,换来的是一股朝春蓬勃生机的力量!

我感觉我浑身充满了力量!

“啊哈哈!无敌的我又回来啦!”

我立马就跳起来大叫,还不忘摆个帅气的pose,直接中二风满满。

“嗯~嗯……”

散金直接开始娇喘,那呻吟声好像发生了“甚麽”事儿样。

本来,在场只有两位无语,现在,有三位了……

任凭娇喘声传遍整个小山丘,三个人立在那就像三个雕像。

日落山头,飞鸟归巢将栖。

林子里传来几声啼叫,晚秋就是这般凄凉。

我和弟弟与那个黑袍子变得熟络起来,可能是收了我了一枚大金币吧。

他凭空变出木头,又蓄个火球。轻轻松松便生了堆篝火,他从怀中摸出两大块羊肉。

“这是我随身携带的干粮,”说着便丢了一块给我,“你俩分着点~挺管饱的。放火上烤一烤,就会很香的~哦~对了~这块肉不收费~放心吃吧~”

我弟已经忍不住了,流出口水来,赤裸裸的表明自己想吃。

我一脸的不屑,直接把肉丢给我弟,开门见山地向黑衣人说:“前辈,我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出于某种机缘巧合,我们来到这个世界。”

“嗯~我的烤香了。”

那黑衣人吃了一半,留着一半。

眼睛里发出两道白光,盯着我看。

我直接打了个寒战,明明是烤着火,也没有什么冷风,但是就是感觉冷飕飕的了。

“你想说什么?”

直勾勾地看着我,就像狼盯着猎物。我打了个哆嗦……

我害怕了,后怕极了!

他笑了,笑的令我毛骨悚然。他和我老弟傻笑一起笑着……

仿佛时间凝固了,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在,害—怕~什——么—我不吃人……”

“咳咳…咳咳……”我止不住地咳嗽着,这儿太恐怖了。

“哥哥,哥哥,”

箫峰一手把嘴上油抹净,一手把那剩下的半块肉推过来。

“你没事吧?”

我看着插在树枝上的肉,完全没有食欲——全是我老弟的咬痕与口水……

尽管这样,我还是咽了一下口水。

“我不饿,你吃吧。”

“嗯,”老弟点点头,眼睛闪烁了一下。

“我去上个厕所。”

老弟转过身,便向一个小山坡走了。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与晚霞合为一体,形成了属于这个世界的风景。

“你还~挺刁~别人吃过的不吃,那是你~亲老弟吗?”

我被问的无地自容,低着头小声说:“我就是不想吃……”

“来,”

黑色的手递了半块肉过来。

“我这块是用刀分开的。”

火焰在燃烧,火星子在往天上飞。

那是多么的讽刺呀!

犹豫了一会儿,我伸手去接住了那块肉。他笑了,黑色的面纱下面的那张脸笑了!

背后,有一点动静,我回过头什么也没看见。

“吃~吧。”

这黑衣人一贯地用戏谑的口语。

“反正~你那傻弟弟,刚刚看到,现在离开了。”

“什么!”

我几乎是叫了起来,心中没有那么多恐惧了。只是全然的气愤,我也不知道这份愤怒的火气是来自于哪。

但是!

我知道,这份愤怒的火气全部化作了勇气。

“你那~点点小心思~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我~可不是挑拨离间,你是自愿的。你是不是?还想学~点……”

我听不下去,我直接站起来,转身就走。

这个人太可恶了!

我定要叫他不得好死!

我看见河滩边,有一个男孩,他坐在那边。

夕阳里他的背影被拉的很长很长,河水也是细水长长的流。

“你晓得的。”

我对着这个背影,披头盖脸的就是一句,“你老哥我,不喜欢。”

“嗯…”

矮小的背影缓缓的变的高大起来,他转过来。

“我…知道…啊…”

呜咽不成声,开始轻轻抽“气”。

我看见他的手上,半块切齐的肉。另一只手藏在背后,我也不知道他是在躲藏什么。

我走了过去,冷漠地看着他。

一把将他藏在背后的手拉了过来,我看见了殷红的鲜血。

又看见河边上的一块圆形大石板,那上面有点碎肉。

半搁浅着的小型方尖尖石块沾着油和血……

我一瞬间就明白了——我愚蠢老弟在干什么了。

我拿过那块肉,放进嘴里一口咬下去。立马就做了评价,边嚼边说:“没那么香了,都凉了。”

“嗯……”

箫峰低着头点了点头。

“小小峰下士!”

“到!”

“你地良心大大地verygood!”

我翘出了一个大拇指,把肉上的油水点在了我弟的额头正中间,我弟开心的笑了。

我们又蹲在那钉板(砧板)模样的圆石头旁,命令老弟拿来方尖尖石头牌菜刀。

我端详了下,把剩下的肉吃净。

“待会儿,你老哥要换件衣服。”

“嗯。”

“小小峰下士!说,明白!”

“明白!大大肖上将!”

“哈,哈哈……”兄弟俩的笑声交融在一起,就像交响乐一般悦耳。

“这些碎肉,我来给你处理处理。”

“好。”箫峰聚精会神地看着我的切肉手法。

胡乱地乱划一通,碎肉更碎了。

“等下,咱一起尝尝。”

“好啊,可是……”

箫峰像做错了事的孩子那样,把头低了下来,比上次更低了。

“一起把石头搬过去烤一烤,这肉又能吃了。”

“可是!我吃过了,沾了口水。”

“我知道啊。”

我微笑着说:“口水能杀细菌,可是,火能把口水烤干,烤着烤着就没有口水了。”

“哦哦!”

老弟兴奋地叫了几声。

这就相信了我那瞎掰胡扯的道理。

我们一人一只手把石头搬了过去……

篝火已经不再明亮,火焰越来越小,已经变成火苗了。

他们俩躺在一块,都睡了过去。

不知是哪儿冒出来的一块大皮革,静静地躺在篝火一旁。

黑衣人用黑袍子盖住了自己,分了一小块给李散金。

李散金是比较靠近火堆的,我也不清楚他们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我带着我弟去拾了些火柴,虽然天气不冷,但是我就想烧火玩。

我比较喜欢清明节,因为能放火烧山。一把火将茅草烧掉,就是火光带来的喜悦。

肉变成黑糊巴巴了,我看着弟,弟还在添柴。

“我靠!你真是个天才!”

我不顾的那么多,直接喊。老弟以为我在夸他,小声回复。

“哪里~哪里…”

还略带羞涩……

这个,可真的给我整个大无语…

我抓起了些黑糊糊往嘴里送,这味道……简直说不出,艰难的咽下去。

“剩下的你吃。”

“好嘞。”

呆瓜老弟照做了。

“好难吃啊,哥哥。”

“嗯咳!小小峰下士!”

“在!”

箫峰一个立正加敬礼,坚定的眼神注视着我。

我悠哉悠哉地摇晃着,悠然地说着:“肖将有令!特命小小峰下士扒下李骚鸡的上衣,以此补偿大大肖上将的金币救命之恩。不可外传!请受令!”

“得令!”

我老弟大声的喊着!

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小小峰下士必将出色完成任务!不辱使命。”

“嘘——动作要轻毛毛地。”

我蹑手蹑脚脚地走了过去,我老弟小心翼翼的前行着。

我小心地掀开了那一小块黑袍子,手指对着李散金戳了戳,一个小眼神。

箫峰点点头,开始……

不一会儿,我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突然!

想到了什么,“咳咳!”

两声清了清嗓子,慎重其事地说:“朕念汝立下不朽战功,故——赐你黄马褂一件!”

言毕,我装出帝王的气派。

指了指刚刚自己脱下的衣服,那就是黄马褂。

“臣谢陛下。”

说完,还做了个跪拜礼。

“谢主龙恩。”

“爱卿,你这是何故?快快平身。”

我立马蹲下身子,赶忙扶起了我的爱卿。

我和我弟经常玩这款cosplay小游戏,整个童年都是在玩。

我弟开心的穿上了黄马褂,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哥哥的味道,我好喜欢!

我俩终究还是个孩子,忍受不住那半块肉的诱惑。自然,会选择偷吃。

同时,我也忍不住我恶作剧的癖好。我想拿点碳灰沾点水,在散金脸上画画。

想到就要做到,不然我心里直痒痒,我拿了烧了半截的木头,跑到河边,沾了点水。

李散金的脸就是我画画的画纸,那半截烧残的木头就是我的画笔。

对准他的左眼,画个圈;在对准他的右眼;打个叉。

我爸喜欢毛笔,所以家里就有好几支。可是,到我的手上那些毛笔都成了我恶作剧的工具,我就是这么在我弟的脸上画画。

当然!被发现了……

但是——

现在呢?

老虎不在山,猴子称霸王!

我完全不必担心这些,我叫我弟在他脸上画了几个圈。这下就不是我一个人做案了,两个更保险!

这下,他是真成了大花脸了。

我们还留了小块肉,我感觉散金肯定会半夜饿起来。

今天,我背对着篝火,怀里抱着“小火炉”。

我的“自动牌发热机の老弟”。

太阳刚刚下山,我们就这么睡了。

我不得不说,这睡得是真的早!

皮革铺在草地上,我们躺在皮革上,烤着火。

披星戴月,只等日月轮换。

我们就这么惬意的躺着,就让那一缕阳光把我们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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