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也不知道是心里委屈还是摔得太疼,她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你们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这一哭,萧珺玦倒不动了。他真是奇怪,面对狼她都没哭,和人打架也没哭,不过是摔了一跤,至于哭天抢地吗?
荣昭拽着他的长衣,似发泄一般捶打他的小腿,“你欺负我,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皇帝舅舅!”
萧珺玦看她哭的那么厉害,冷峻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无奈的波动,伸出手,“我扶你起来。”
荣昭对他抛出的橄榄枝却不接,一巴掌打掉他的手,气哼哼的仰着脖子望着他,“我不用你假好心!”
她脸上挂满了泪,双颊哭的红扑扑的,撩开衣袖一看,胳膊肘擦破了皮,有点流血。
这下她就更矫情了,委屈的抽噎,责怪萧珺玦,“嫁给你我倒了八辈子的霉,就没遇到过一件好事,你就是个扫把星!”
咒骂完她又打了下萧珺玦的腿,小气倒腾着,忿忿的盯着他。
“那你想怎么样?是打算就坐在地上不起来了吗?”萧珺玦拿她没办法,难道就由着她在这哭。
荣昭哭了一会儿,擦擦眼泪,手一抬,像个大爷似的,“那你还不快扶我起来,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萧珺玦将她扶起,一站起来,脚就传来钻心的疼,荣昭身子一歪就歪到他的怀里,“疼!”她的声音娇娇的,软糯糯的。
“你坐下我给你看看。”萧珺玦将她扶到花台,脱掉她的鞋。
“你干什么!”荣昭一下子将脚缩起来,警惕道。可脚一动,又是一下抽筋的疼,眼泪疙瘩瞬间就掉了下来。
“不脱掉袜子,我怎么给你看脚。”萧珺玦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荣昭迟疑了下,一狠心,脱就脱,只是还怀疑着萧珺玦,“你行不行啊?别趁机占我便宜。”
萧珺玦把她的鞋子往地上一撂,“你的便宜我不稀罕占,你要是想一直疼就算了。”
“那好,我就相信你一次。”像现在这么疼,只定是不能走了。她把脚一伸,见萧珺玦不动,直接竟怼到他怀里,很是理所当然,“给我看啊。”
白嫩的小脚只有萧珺玦手掌那么大,他摁了摁外侧踝骨下面的地方,荣昭惊呼一声“疼”。
“你轻点,我这是脚,不是你成天舞动的兵器,哎呀,你轻点轻点。”荣昭娇呼道。
萧珺玦停下动作,抬起头冷冰冰的看了眼她,荣昭的音量立马变小,“你轻点嘛,真的很疼。”
“忍着!”萧珺玦很无情道。
“内翻扭伤,不碍事的。”他很快就下了结论,用腕骨给她用力揉开,再攥着她整个脚扭了几下,“好了。”
荣昭深深怀疑他是想折磨死她的脚,疼得龇牙咧嘴,可经他手这么一番弄,竟真的没有刚才疼了。
她穿好鞋袜,站起来动了动,一笑,“还真的不怎么疼了。”
她嘴角有一对浅浅的梨涡,盈盈一笑,仿若敛卷了半世华光,就像是那娇艳欲滴的花朵绽放在她的双颊上,惊鸿春水。
萧珺玦的目光在她的笑脸上停顿了一下,并不是因为她此时的美好而停驻,而是觉得这个笑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一时他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刚才还针尖对麦芒的两个人,好像也都平静下来,两个人都站在那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还是萧珺玦先说的话,“都说荣六小姐飞扬跋扈,刁蛮泼辣,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这话有些揶揄之意。
荣昭气愤难平,“谁让他们说我坏话了!”她凝了萧珺玦一眼,“还说你,他们嘲笑你,就是不给我面子,不给我面子的人统统都该打。”
荣昭是个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哪。
当然萧珺玦不是狗,但她的丈夫岂容他人侮辱,这跟侮辱她没有分别。
萧珺玦略略失神的望着荣昭,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的面容在面对着荣昭不再那么冰冷,“你还挺能打的。”
荣昭扬起下巴,脸上的小表情写满了骄傲,“那当然,今天我就是没戴鞭子,不然我非抽她们一个落花流水,人仰马翻。”
萧珺玦凝视着她,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荣昭的脸,这动作好像很自然,“疼不疼?”
荣昭打架打的都没注意到,被他一碰,拧着鼻子嗔道:“有点。”她眨着眼睛,要哭似的,“我是不是毁容了?”
萧珺玦淡然道:“轻微的痕迹。”
“什么轻微?你知不知道女人的脸有多重要。”荣昭摸了摸,不解气道:“早知道就应该多挠她们两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