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臣受天子恩宠,家族亲眷难免有仗势欺人之辈!恳请陛下彻查臣家!”
“臣附议!”
“臣附议!”
此起彼伏的声音从喊冤换成了自清,声音一个比一个大。
从这一刻开始,或许各位常侍早已想好了要从家里挑几个门生故吏亲眷,杀给陛下看看。只要不是自己便好。
蹇硕看着这些个人,嘴角扯动不已,内心鄙夷厌恶。
“看来诸位爱卿还是忠诚于朕,忠诚于大汉。朕欣慰,欣慰呀。”
天子笑了,不经意间望向蹇硕:“你看,这事交于你查如何?”
蹇硕大喜过望,眼睛里流出喜悦的情绪,双手交叠拱手,长长下拜:“臣奉诏!臣愿为陛下分忧!”
赵忠跪在阶下,望向高高在上的小黄门蹇硕,一如平日里蹇硕望向自己的情景。
陛下,居然连下一代的中常侍都挑好了。
见惯了风雨的赵忠明白了,这场血雨腥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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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府。
杨奇将手中的绢帛拿在手中反复看了又看,仍是不愿相信除夕大典那一夜竟然出了可怕的复道血案。
杨赐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旁边的鹤立青铜香盏散发出淡淡烟雾,衬托着这位朝堂巨擘的冷静安详。
这卷绢帛正是张温派人送来的。
大汉律法,朝内外官员不得私会同僚。张温此举实属无奈。复道血案没破,反而扯出了中常侍联络太平道意图谋反的重案。与此等震动天下的可怕事情对比,复道上的二三百具尸首反而微不足道了些。复道血案,张温能在自己分内彻查,而太平道谋逆,则必须告知当朝太尉。
即便大汉近百年来政变不断,可帝都之外,始终不曾大乱过。
“伯父,这太可怕了。”
杨奇放下绢帛,束手侍立在杨赐身边。
“可怕么?”
杨赐捋着须,淡淡道:“多年前,刘陶还是老夫掾属时,便上过奏疏,言太平道长久之下必然谋反谋逆,今日不过是应验罢了。”
杨奇无言以对,太平道大小三十六方,方方三五万人,如此庞大的组织,除了谋反已经别无它徒了。
“从一开始我们便错了,孙宇、孙原不过是障眼法,给何进机会,让他能查出太平道在帝都布置的暗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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