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宁自己知道自己的脑子确实缺乏聪慧这个优点,在一家人中,也就比年幼蠢蠢的妹妹阿童显得聪明点。以后想再有卓越表现,能得母亲欢喜夸奖,那难度系数太大。眼前的好处就更得抓住了。
他立即打蛇随棍上,赖皮叫道:“阿母,你看我表现这么好,你是不是奖励我点什么呀?”
说着又赶紧加了一句:“奖励得象样啊。随随便便的那种可不成。”
嗤。
蛮母被儿子终于给逗得大笑了。
“你想要什么奖励呢?嗯?”
蛮母笑看着腿上的儿子:“我这有两个神奇的五指山,你要不要?”
“阿母——”
夜宁委屈地拉着长长的调:“你这样会挫伤我的进取心的。”
“呵?”
蛮母嗤笑一声:“你不进取,我就打死你个小兔崽子。不然,留你何用?”
留着你闯祸生事惹我生气吗?
大人的优势就是可以和孩子不讲理。
夜宁却自有招对付蛮母的不讲理。
他换了嬉皮笑脸,腻腻歪歪道:“阿母舍得真打死我?”
“你看,你儿子我是多么尊敬你爱戴你。没了我,你可就没这么爱你的儿子了。”
撒着娇,他还侧脸蹭了蹭蛮母浑圆而肉感十足的大腿,以示就是这么爱母、恋母。
蛮母被儿子这熊样给整得哭笑不得,眼里里却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喜悦,暴露了心态。
她最怕的是儿子有一天会丧失了人性,也自然而然没了情感,自然也会不认她这个母亲。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不敢想像到底会发生什么……这世界,不,是整个宇宙星辰到时候能不能存在都是个大大的疑问,更别说依赖星球或各种宇宙能量生存的所有生命了。
而那一天却几乎是不可抑制的到来。除非儿子死了,可是,这是蛮母万万不能接受的事,是她万万不能抗住的痛。而且,儿子死了会导致的结果,世界只会更糟糕,她更不能接受……
“你呀!”
蛮母心怀隐忧却忍不住欣喜地点着儿子的鼻尖,嗔怪着:“这性子作派也不知随了谁?”
夜宁嘻嘻笑道:“当然是随了阿母你。只有您老人家才能影响教导出我这样出色的儿子。”
他又没有爹可随。
孙猴子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他却可能是茫茫虚无的老天这个空洞的爹赐予的生命,比孙猴子的出身更诡异更奇怪。
蛮母又被儿子这种不要脸的俏皮马屁逗笑了,一时间,脸上的笑容如盛开的鲜花瞬间怒放,同时却也敏锐察觉到儿子对身世一直有的疑惑和感慨。
只是,夜宁身世的秘密,她还不能说。
至少是现阶段决不能透露半点,不能让夜宁觉察到蛛丝马迹,从而更兴致勃勃地探究下去。
蛮母轻松掩饰了这个觉察。
随后,她以一切都自然之极的姿态,委婉无视了儿子想获知身世秘密想就势问问她的渴望,笑着转移话题道:“别调皮过份了找揍。说吧,还有什么是你顾虑出行想知道的?”
“怎么?没有其它问题了?那好,我接着说凶兽的事。”
九平山极度酷烈的恶煞环境是最能抹杀灵智诞生的无形利器。
这里能慢慢出现并繁衍生息出无数的植物动物等生命,并不意味着适应了环境的土著生物们也能逐步进化开化出灵智。
即使是有幸吃到什么有助开窍的灵异之物,那也难以诞生出灵智。
可以说吧,这从来就没有例外。
九平山神就在蛮母掌控中呢,蛮母自然能知晓一切九平事。
大环境的影响力也不是内部个别特殊因素就能打破常规的,没有小因素创造突破的可能。
九平山能有人这种有脑子的生命生活在这,那另有原因。
不是身为人类就天生可以对抗大环境对灵智的强横遏制和无形抹杀。
当然,有人能以灵智生命的形态平稳生存在这,也有那场大战过去得时间太久了,久到当年遗留在这的充天彻地的磅礴凶煞力量已大大减弱了的因素。
至少是,在九平山区的一些地方,或一些地方的地表层与地上空间里的危害已很弱。
不过,这的人类在漫长的数万年间能慢慢适应了这的环境活下来,确实比别处的人更耐造,也意味着比别处的人更野蛮,更凶残暴力,更象野兽,也更强悍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