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长相都有点奇特,一头苍身(薄青色,脑袋上是一对朝前弯的鳞刀似巨大鳞角。另一头通体深灰,一对横上弯的巨大板角,脖下嘟噜着一大团皮毛,象是自配着安全气囊。
突然,它们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几乎一齐睁眼站了起来。
苍身的遥遥冷漠看了灰身的一眼,悠然抬腿迈出一步,却刷地到了几百丈外的巨竹树冠笼罩下的悬崖那,在视野开阔的悬崖边巨大平坦的岩石上悠然站好,它森黑的眼睛默默望向山下的大蛇,恰好看到姐弟俩亡命扑入林子的一幕。
大蛇巨大的身子弓着崩紧了,刚要发力窜入竹林一击猛扑到猎物,却突然止住了。
它象是受到了什么大惊吓。
到嘴边的肉放弃了不算,它还飞快向后退去,退的同时脑袋嗖的立起更高望向山上,当身子竖得足足有十几层楼那么高时终于看到了悬崖边的苍牛,和苍牛对上了眼。
苍牛静静俯视着大蛇,没有任何动作。大蛇却似乎受了更大惊吓,更死死盯紧苍牛,一边吐着信子发出响亮的咝咝声一边扭着身子飞快又退。
苍牛如雕像般仍然盯着大蛇丝毫不动。
大蛇似乎被苍牛这种俯视形成的傲慢蔑视激怒了。
它停止退缩,把身子竖得更高并膨胀粗大了一倍,更加恐怖,和苍牛对视了几息,然后死盯着牛的动向,扭动着庞大的身子慢慢往前移。
苍牛仍然毫无动静,就那么继续盯着它。
大蛇彻底怒了,没脑子凶兽的特性暴发,巨大的身子一弓猛窜出去,一头扎进了竹林,无疑是想杀上山吃掉追了这么远这么久的猎物姐弟,然后和让它能感到危险的牛斗一斗。
这时,奇异一幕出现。
大蛇那恶龙般粗大的身子在竹林边缘处突兀诡异断开。入林的十几米身子和磨盘那么大的脑袋瞬间虚化,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象从来没出现过。还在林外岩石地那的大半截身子,上部还是高高竖着的,展露的断口平整光滑,象是被一把无形的利刃切了。
大量的血如爆了的高压水管般从断口猛烈喷出,下雨似的洒进竹林老远,落到地上的血诡异地转眼渗入草地,消失了踪迹,落到竹子或草上的也诡异的立即虚化消失了。
大蛇死而不僵,没了脑袋的大半截身子在竹林外猛烈扭曲扑腾着,凡是撞过了岩石边缘进入竹林间的同样转瞬诡异虚化消失,结果,这半截仍有六七十米之长的身子在不断疯狂扑腾中诡异断成数截散落开来,各段残躯仍有强大活性,继续扭曲扑腾或是因为太短太粗了只能在地上蠕动抽搐崩哒。如此直到近半个小时后,一切才重归平静。
悬崖上的苍牛似乎早熟悉并习惯了这种事。
目睹了这一切诡变,看到如此巨大强横的凶兽转眼落得这么个下场,它没有任何惊慌,晶莹幽森的牛眼反而流露出一些情绪波动,有轻蔑,有某种残忍的那种快乐…
静静欣赏了一会儿大蛇散落在岩石地上的一段段血淋淋残躯,苍牛猛地张开了嘴。数吨大蛇残躯似是被某种力量猛的摄起,全部飞了起来,高高飞越了竹林飞到悬崖这,呼一下子全部诡异没入苍牛那张得并不大的口中……几十吨重那么大一条蛇,最终剩下的只是残留在岩石地上的斑斑血迹,也被岩石地那的闻味蜂拥而来的毒虫很快吞噬得干净。
吃了大蛇,苍牛似乎很惬意。
它愉悦地甩了甩尾巴,蠕动着嘴巴幽幽望着山外的远方,似是在回味蛇肉的鲜美,似是在向往山外的辽阔与无限自由。
后英阿山姐弟不知道大蛇完蛋了,扑进竹林只顾继续竭力逃窜,却惊讶发现这竟然悠然生活着成群成群的野鸡野羊,还有鹿和野牛,远处水边的竹林那似乎还有无数的鸭鹅……而且各类都品种多样,即便是在一心往山上仓皇猛逃的过程中,他们也能感觉到这的野鸡类只怕不下于四五十种之多,牛羊鹿也至少各有四五种之多。
这让姐弟俩有些惊喜:希望大蛇能喜爱上这的肥嫩野味,别再发疯的死盯着我们俩…
但是,身后随即传来的大蛇那闪电摩擦般可怕的咝咝声惊得姐弟俩丝毫不敢因为这点希望就有所懈怠。
那畜生无疑越发疯恶了,怕是只会越发死盯着我们不放……只能强忍着疲惫惊恐,咬牙发着狠猛往山上逃。
好在这林子里的空气并没有因为有众多野兽存在而臭不可闻,奇怪地也没有看到本应该有的这一处那一处的粪便,只感觉这的空气异常香甜清冽、草地是那么翠绿干净可爱。
姐弟俩在狂奔中贪婪急促呼吸着,很快的,极度疲惫的精神一振,沉重的脑袋也变得清轻起来,沉重如山的腿也变得越来越轻快,这无疑给了陷入绝望的姐弟俩猛添了活命动力,往山顶跑得更狠,却突然眼前一空……不知不觉已到了五六百米高的山顶。
眼前的景象让姐弟俩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