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样东西一拿出来,平时在高官厚禄、金银财宝面前都能够镇静自若的二人此时却有些坐不住了。
陶安并不清楚朱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稍作推辞就将那雪溪图收入怀中,脸上的褶子都因为欢喜染上了不一样的光彩。
宋濂盯着那些珍本也是眼馋得紧。但他知道朱标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呢。就算是朱标再三的送,他也还是一味推脱,没敢收下。
朱标见状索性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今日虽然主要是给两位先生送年节礼物。但我还有些别的事情,不知好不好说?”
宋濂低着头没有接话。但陶安可是没有什么防备,当下就微笑着点了头:
“大公子尽管说,老夫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标不慌不忙的从自己怀中取出这次大考取得优绩的名录放在桌上:
“我想请二位允准这些人可以在两部通学。”
这话一说,陶安脸上的笑可是挂不住了,只觉得手上的画卷有些灼烫起来。他有些尴尬的转过头去看向了宋濂,希望宋濂能够先开口拒绝。
但宋濂依旧是低着头不说话。
宋濂这副做派朱标是见惯了的。遇到这种难做的事情,他是向来不会在局势明朗之前贸然表明自己的态度的。
说得好听一些是谨慎,不好听一些可就是怯懦了。
不过这对朱标来说不是件坏事。虽然他想办什么事情指望不上宋濂打头。但若他能拿捏下其他人,宋濂也不会冒着风险和他杠起来。
何况在大是大非面前,宋濂还是很能够拿捏清楚的,表现得也并不迂腐。之前好些事情,都是宋濂在其中充当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才让朱标顺顺利利的办成了。
见宋濂不肯开口,陶安先恋恋不舍的将雪溪图放在桌上推了回去:
“公子,我年老眼花了,细想来这画给了我也是浪费,还请公子收回。至于两部通学一事,我看还是等来年书院开课再议吧。”
朱标面上的笑容未减,将雪溪图拿起来抛着耍。画轴每在空中翻动一次,陶安便觉得自己的心有如被扎过一次,索性转过去不看了。
将陶安折磨够了,朱标才又重新将画递了过去:
“此画放在帅府库房之中只怕很快就要被虫蛀了去。而且我那几个弟弟可是顽劣的,现下入了冬,说不准他们会将这画拿来烧火呢。还是请陶先生收下吧。”
陶安听了这些话,手忍不住就想伸过去,但最终在碰到画卷之前还是又收了回来。
朱标见状一把将雪溪图塞到了陶安怀里,又把那些珍本放到了宋濂的手边:
“两位先生不必如此诚惶诚恐。不管此事答应还是不答应,这年节礼物都是该给你们的。这两部通学的事情我也不是想让这些人非得将书院里的课尽数学了才行。只是我这几月觉得选修一法甚好,想试试看能不能推行。”
宋濂这个时候终于抬起头看向朱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