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书院乃是各党角逐的重要所在,但他不过是个大夫,实在是势单力薄,如今也只能依仗着朱标:
“还请大公子指教。”
朱标摆摆手,神情严肃了一些:
“指教算不上。只是戴先生此去怕是容易遭人刁难,切记莫要与之正面冲突。但若欺辱太甚,也不要忍气吞声。”
戴原礼对朱标所说的问题早有预料,已经打定了主意遇见什么事情都以谦和忍让为主,不过他却不明白朱标所说的后半句到底是什么意思:
“公子所指莫要忍气吞声是指?”
朱标掸了掸自己裤腿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灰尘,回答的语气显得那样漫不经心:
“戴先生于书院之中归属武达一部。应天书院中文通、武达二部是互不相属的关系。倘若真遇着有些人手越了部别,切记自己是武达的先生,自然有事也得先找武达的管事。有些事情先生解决不了,闹上去了自然有人为着自己也要帮先生解决。”
戴原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朱标拜了拜:
“多谢公子。”
朱标没有在惠民药局多加逗留。他相信戴原礼是个聪明人,知道应当怎么去做。
他的目的是想逐步从制度层面瓦解掉士人特殊地位,重新构建教育观。
但是有些事情,他作为上方操控的那只手,并不好事事自己出面解决。能够通过把控其他人的争斗,使得他们不得不妥协,自然是最好的。
朱标回到帅府时,却罕见的看到朱元璋仍在家中并未外出,便上前见礼:
“见过爹。”
朱元璋原本正面朝北方沉思,听见朱标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
“标儿,你可识得察罕帖木儿?”
听得这个人名,朱标也是一愣,随后就又反应过来这是元朝那位大将:
“自然是识得的。这一位的武功之卓绝,或称一句北元当下至灿也不为过。”
朱元璋见朱标还当真认得察罕帖木儿也是有些感叹:
“竟连七八岁的孩童都省得他的功绩,实壮哉。”
朱标知道朱元璋和察罕帖木儿并未真正交锋,也有些奇怪为什么突然提了起来:
“爹,可是元廷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朱元璋直接没有答话,而是引朱标进了自己的书房:
“李察罕被降将刺杀,已是身死。天下无人矣!”
朱标听朱元璋这句话中既含着一丝庆幸,又含着几分惋惜,不由得摇头笑笑:
“察罕帖木儿原部是否都由其养子扩廓帖木儿承继?”
朱元璋闻言却是忍不住深深看了儿子两眼:
“这事情我不过都才刚刚得知,你又如何知晓的?”
朱标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稍微咳了一下之后便开口搪塞过去:
“只是听说那李察罕无子,养了外甥为义子,想来是如此的。”
朱元璋也对朱标这种有些神乎其神的“猜测”能力习惯了,并没有过多的纠缠,反倒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