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循着开门的声音转过头一瞧,正是朱樉和朱棡两个家伙。他连忙摆手示意弟弟们进屋。两个小孩扭头看了看外面,才溜进了房门。
朱棡先一步趴在朱标的床边,一边说话一边还想掀开被子来瞧:
“大哥,你被爹打了啊。还疼吗?”
朱樉一巴掌拍在了朱棡掀被子的手上,有模有样的白了弟弟一眼:
“瞧你说的,那肯定疼啊,你没被爹打过不成?”
朱樉根本不搭理三弟一副要哭的样子,转头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从油纸包住的糖葫芦递到朱标手里:
“哥,这是我专门给你带回来的糖葫芦,现在可难找了。而且我的钱只够买这一串,自己都没吃呢!因为我知道你被爹打了肯定难过呢,专门给你留着的。吃完就不难过了!”
朱标接过二弟带来的糖葫芦,将油纸给打开。外面的糖壳早就在气温和体温的双重夹击下给化开了,轻轻一扯,竟还拉起丝来。
朱标看到这扯得老长的糖丝,忍不住轻笑。
糖葫芦本就是北方冬天的吃食。
在春日的应天,不仅糖壳存不住,且里面的果子也肯定没有山楂可用,都只是些不知名的野果。
也就只有朱樉这爱糖葫芦爱得如痴如醉的傻小子,才会买了还跑来献宝。
不过到底是弟弟的心意,朱标还是咬了一颗果子到嘴里。先是一股子糖软了带出来的粘腻口感,后又是野果那霸道的酸苦味道。
朱标将头扭过去,连着挤巴了几次眼才缓过来。
倒是朱樉和朱棡没有看到他被酸得挤眉弄眼的样子,都一脸期待的凑在床边。尤其是朱樉,还对着糖葫芦咽口水。
看到他俩这样,朱标也起了逗小孩的心思,生装出一副这糖葫芦好吃得不得了的样子,拿着在朱樉朱棡面前晃了又晃:
“这糖葫芦真好吃啊!又酸又甜的!就是神仙真人都想尝一口吧!”
这下不只是朱樉了,就连朱棡也将眼泪给憋回去跟着咽起口水来。两双乌溜溜的眼睛随着朱标摆弄糖葫芦的动作不断的移来转去,都快看成俩斗鸡眼了。
朱标这才假装不舍的把糖葫芦递给了两个弟弟:
“给你们也都吃一颗。不过说好是给我的,不许多吃啊!”
听了这句话,两个小子立即一人伸出一只手都想要拿住那串糖葫芦。可糖葫芦在两个人手中争来夺去,却始终没有能进到谁的嘴里。倒是朱樉头上散了一个髻,朱棡头上鼓了一个包。
实在是僵持不下了,朱樉才提议由两兄弟才决定一起吃,一个人吃最上面那颗,一个人吃最下面那颗,两个人才消停下来。
看着这一幕的朱标只感觉自己脸都绷得胀痛了。可他还强忍着,就等着看这俩傻小子等会吃到酸果子的模样。
果然,一口下去,朱樉朱棡那脸都被酸成一团,半晌谁都说不出话来,小双下巴一个挤得比一个突出。
朱标这会可算是没了顾忌,立即放肆的大笑起来。谁成想,这一笑竟然带动了屁股上的伤势。
一时间,房间里漱口的漱口,哭的哭,还有捂着屁股满床滚的。
门外偷看的老朱刚乐得呲出牙来,就被一旁的马皇后扯着腰带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