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行一边同蔡婉分享他在国子监的乐事和小时候在现代的童年,那是他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好生令人羡慕的兄弟情谊啊!我身患不治之症,大弟五岁,阿妹百日,心里虽然爱切,却只敢远远看着,从来没有抱过他们。”蔡婉神色黯然,继而目露憧憬之色:“真想抱抱他们软软的身子啊!”
萧天行表情一滞,蔡婉常年卧病,即便父母同意她和弟妹亲近,她自己恐怕也会躲得远远的。
“我被萧郎之情所染,以致说了这些话,勿怪。”
“无妨。”萧天行理解的点点头。
“第一段我已练得纯熟,再教我一段吧。”
“好。”
萧天行来到书案侧跪坐,前次教琴,两人中间隔着蔡庆书,还没什么,这次则不同,看着仅与自己一尺之隔的少女,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不由自嘲自己思想哪里还像个现代人,阅女无数,急忙收敛心情,开始悉心教授。他前世学琴也算神,和蔡琬一比,宛若天地之差,日落之时,她足记下了少半曲。
萧天行抬头看看天色,自知再待下去多有不便,说道:“天色见晚,令尊至今未归,今天怕是见不上了,多有叨扰,就此告辞。”
蔡婉送至:“若非有病在身,定当远送。”
“告辞。”
拱拱手,萧天行转身而去。
这是在暗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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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到了七月底了,白天炎热依旧,不见凉爽。
萧天行到京都足有一月之久,平日很少去课堂听博士讲课,大部分时间还是聚三五好友,或上山狩猎,或置办酒宴。若来了雅兴,就在房外竹林下弹琴,他所奏之曲连蔡庆书都惊为神曲,何况他人。每当这时,周围必环绕数十上百学子,犹是名声愈大,最后甚至有儒士、官宦慕名前来。
他骨子深处藏着一股特殊的骄傲,无论来人名气多大,除非对方率先开口,否则他绝不会冒然跑过去结识。
总体来说,在国子监的日子悠闲自在,博士之课能不上就不上,但父亲那边不能推脱,只能应付一二,而且国子监还有月考年考,这像极了后世,令他十分无语。
还好课程不多。蔡庆书时常早朝,很少能见上一面,不过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看蔡庆书是假,看蔡婉才是真。二人切磋琴艺、书法,偶尔埋书海,谈词激辩,感情与日俱增,这个感情目前还不是男女情爱,但以后会不会变化谁也不敢保证。
远来的广陵物资还有数月才到,带来的钱财持续不了多久了,朝廷的军费也是少的可怜,该怎么办呢?蔡婉的病该如何医治?
咬了一口西瓜,明明是甜的,却觉得心中苦涩。
等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了!
西瓜!
自己在前世读图书馆学(全名档案管理与信息处理专业的时候曾看到过,土制的抗生素可以用腐败的食物做出来,虽然很少,但是十分简单,具体办法,自己却是忘记了,但只要摸索一二,定能制出来,那时候蔡婉的病就能治了!
这样想道,马上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