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让司马雍吃了一个小亏,出了一口恶气,神气地走出了赵嬴天的寝宫,路上,笑颜逐开,夸赞道:
“哈哈!
司马颐最近暗地里拉拢了几个朝中的中间派,实力大增,颇有压咱家一头的趋势,所以,司马家的人对咱家颇为放肆。
今晚仓揭让狂徒司马雍吃了苦头,可算是给咱家长脸了,回头赐金一百,御酒二壶,以示嘉奖!”
仓揭拱手行礼,面无表情,道:
“谢司主赏赐!”
赵高笑容一敛,目光阴鸷,吩咐道:
“儿郎们,最近司马颐实力大涨,势头正盛,影卫司若是跟其硬杠,对影卫司不利,所以,只要他们不来挑衅影卫司,你们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们吧!”
一干影卫齐刷刷地应了一声。
赵高跟仓揭说着话儿,继续往自己的住所走去,稍顿,便见冯宝宝身子闪烁,几息时间,追了上来。
冯宝宝噗通一声,双膝一曲,跪在了赵高的面前,双臂紧紧地抱住赵高的大腿,泪如雨下,哭了起来:
“九千岁,您要给儿郎做主,请您一定要给儿郎做主啊!”
赵高眉头一皱,低着瞅着眼泪鼻涕,不停哀求的冯宝宝,一脸不悦,沉声问道:
“无能小子,又被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打了?”
冯宝宝哭诉道:
“九千岁,还能有谁,是小皇帝身边的那个大个子与小凉皮,您老人家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围殴小的,下手可狠了!”
赵高问道:
“是刚才阻挡咱家面圣的那二个狂徒?”
冯宝宝松开紧抱赵高大腿的手臂,揉着眼睛,点点头。
赵高眼睛骨碌着,问道:
“好好的,他们为何要打你,不会是你狗仗人势,在他们面前得意骚包,招惹的吧?”
冯宝宝摇头不迭,委屈巴巴地道:
“九千岁,那二个人看似傻乎乎的,但是,武功可厉害了,而且,还是小皇帝的心腹,小的再不长眼,也不敢招惹他们的,他们之所以殴打、殴打…………!”
他低下了脑袋,目露恐惧,欲言又止。
啪!
赵高抬手重重地抽了冯宝宝一个耳光,厉声呵斥:
“说?”
冯宝宝身子一个哆嗦,捂住红肿的脸颊,鼓起勇气,嗫嚅着道:
“…………他们、他们说大秦国如今之所以会变得混乱衰弱,百姓悲苦,都是九千岁造成的。
九千岁是祸国殃民的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既然九千岁他们是杀不了。
但是,他们至少也可以痛扁他的走狗!”
冯宝宝此人阿谀谄媚,阴险狡诈,遭到李妙真与典韦的毒打,怀恨在心,誓要报复,于是,当其见到赵高之后,便戏精上脑,信口胡诌,只是寥寥数语,便将李典两人置于了死地。
冯宝宝一番诬告,别说九千岁大人了,便是仓揭与一干影卫们听了,登时眉骨耸动,目露凶光,手按刀柄,杀气盈盈。
仓揭心中怒火中烧,恨意滔天,见赵高眼睛微眯,迟迟没有说话,犹豫一下,轻声问道:
“司主,要不要回去一趟?”
赵高脸色阴沉,略一思忖,摇了摇头,道:
“不用!”
他低下了头,目光深邃,锐利如钩,定定地盯着冯宝宝,顿了一顿,冷冷地道:
“仓揭,把这个狗东西杀了!”
冯宝宝唇角微翘,脸上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心里正在为能够构陷李妙真与典韦大仇将报,而暗自得意,突地听得赵高的呵斥,神色一僵,有些懵逼。
一干影卫们一怔,惊诧不已,
仓揭亦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瞥了冯宝宝一眼,疑惑地问道:
“司主,您这是…………?”
冯宝宝回过神来,连忙跪行上前,双臂再此紧紧地抱住赵高的大腿,声音惊惶,嚎了起来:
“九千岁,小的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尽心侍候,您不能这样对待小的,不能这样对待宝宝呀!”
赵高抬腿一脚将冯宝宝踹翻在地,哼了一声,冷冷地道:
“狗奴才,如果咱家没有猜错的话,你与陛下的那两个侍卫,的确发生了冲突,但是,你刚才跟咱家说的这一番话,却一定是污蔑之言,目的不过是想假借咱家的手,为你去报私怨罢了!”
即儿,他便给仓揭使了一个格杀的眼色。
冯宝宝原本还在为自己的小聪明与精彩演技而暗自欢喜,洋洋自意,但是,听了赵高的对他行为的精准分析,心头一颤,身子登时凉了半截。
他眼睛骨碌着,念转如轮,思忖对策,但是,仓揭的血月弯刀已经砍向了他的后颈,一道刀光闪过,他的脑袋便滚落在地。
赵高掏出手帕捂住了鼻子,挥挥手,待得几个影卫清理了冯宝宝的尸体,消除了血渍,放下了手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收起了手帕,目光冷冽,扫视着一干属下,问道:
“二郎们,知道咱家为何要诛杀冯宝宝吗?”
仓揭智商很高,立即回道:
“冯宝宝欺蒙司主,该杀!”
一干影卫们异口同声回道:
“冯宝宝欺蒙司主,该杀!”
赵高对属下的聪明很是满意,唇角微翘,露出一抹笑意,解释道:
“小皇帝生性懦弱,贪生怕死,他现在是我手中的傀儡,他为了保命,躲着咱家都来不及,又怎么敢招惹咱家呢?
小皇帝的那二个侍卫就算性子有些粗鄙,小皇帝害怕咱家,自然会告诫他们的,那二个侍卫又不是傻瓜,这平白无故地,又怎么会来辱骂咱家呢?
总之,冯宝宝被打这件事件,咱家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他仗着咱家的威势,在那二个侍卫耀武扬威,激怒了对方,方才遭到反击的!”
仓揭等人听了赵高的分析,合情合理,对赵高的心思缜密,佩服不已,点头夸赞道:
“司主,所言甚是,二郎们受教了!”
赵高的眼神闪过一丝忧伤,叹息一声,喃喃地道:
“其实,冯宝宝对咱家还是忠心的,也是有些才干的,但是,他不该跟咱家耍小聪明,欺主罔上。
他受到咱家的喜欢,便恃宠而骄,渐渐地忘了自己的身份,他忘了他只是咱家的一把刀,而不是一个操刀人。
他为了对付别人,居然想把咱家当刀使,你们说,他这不是在找死吗?”
是呀!作为一个精明的上位者,只能是他在利用属下,而不是被属下利用,若是轻易被属下利用,不但会损害他的威信,影响他对下属的控制,而且,这个属下也必定是一个自持聪明,欺上瞒下的家伙。
仓揭听了赵高之言,恍然大悟,深有感触,冲着赵高拱手,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