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嬴天隐敛了体内充沛的元气,整个人瞬间又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虚弱萎靡得很,即儿,走出了司天监,在司马雍的监视押送之下,返回了寝宫。
赵嬴天进了寝宫,突地眉头一竖,身子绷紧,待得屏退了所有伺候的太监宫女,坐在御床上,撇嘴冷笑,淡淡地道:
“喂!寡人在此,你们就像要杀要剐,也得出来吧!”
他话音未落,从御床旁边的帷幔后,悄无声息地,走出二个人来。
一个头发蓬松,浓眉大眼,肌肉仇结,身体魁梧犹如铁塔似的,袒胸赤脚的,腰间裤带上别着一对小戟的粗糙汉子。
一个剑眉星目,玉面红唇,身材,背负长剑,英气勃勃,俊俏之极的妙龄少女。
二人见到赵嬴天之后,犹豫一下,便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冲着赵嬴天,异口同声地叫道:
“拜见主公!”
赵嬴天以为来的是刺杀他的刺客,待得见到大汉与少女的举动,不由一愣,瞬间懵圈了,定定打量着对方,讶然问道:
“你、你们这是啥意思?”
大汉与少女站起身来,一左一右,站在赵嬴天的身边,大汉翁声翁气地先道:
“鄙人典韦,受袁天师点拨,今日特来投奔于你,以后俺就听你的了,主公凡有所命,必定誓死效忠!”
啥!典韦,是三国时期曹操身边的那个第一勇卫典韦吗?
赵嬴天听得大汉自报家门,神色一僵,仔细地打量着对方,念转如轮,顿了一顿,忍不住问道:
“典韦,你是从三国穿越而来的吗?”
典韦神色一滞,眉头一拧,一对牛眼不停骨碌着,一根手指塞进嘴里,轻轻地咬着,顿了一顿,抽出手指,疑惑地问道:
“主公,俺只会穿衣服穿裤子,不会穿越,你告诉俺,什么是穿越啊?”
得!问了白问,而且,这个典韦样子憨傻,反应迟钝,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赵嬴天尽管满心的疑惑,但是,见典韦歪着脑袋,定定地盯着他,眉头紧锁,一脸的探究,连忙将涌到嘴里的问题咽了下去。
他转头瞅着美少女,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少女鲜艳欲滴的红唇,眉毛一跳一跳的,声音温柔得能够拧出水来,轻轻地问道:
“小姑凉,你又是来自哪里的何方神圣呀?”
美少女见赵嬴天盯着自己时,眼中闪烁着饿狼一般的蓝光,似乎不怀好意,条件反射地,双掌捂住了颤抖的胸脯。
她眉头一挑,眼睛一瞪,怒视着赵嬴天,一脸恼怒,大声地叫道:
“我叫李妙真,也受到袁天师的点拨,前来投奔你的,你别看我性子豪放,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啊!”
啥!李妙真,不会是许七安的女人吧,难道这个女人是从大奉穿越而来的吗?
赵嬴天表情呆滞,目不转晴地盯着李妙真俊俏的面容,顿了一顿,忍不住问道:
“李妙真,你还是处子吗?”
李纯真诧讶不已,待得反应过来,抬腿在赵嬴天的下肢踢了一脚,双手叉腰,横眉竖目,咬牙切齿地道:
“狗东西,你即便是我的主公,也不能污人清白,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让你鸡飞蛋打,落地成盒!”
赵嬴天的大腿内侧中了李纯真一脚,差点就鸡飞蛋打了,但是,得知李妙真还没有被许七安给祸祸了,这个美人还是有机会的,暗自欢喜,动了歪心思。
典韦忠心耿耿,且是一个死脑筋,见李妙真身为属下,居然以下犯上,脚踢主公,真是该死。
他眉头一竖,目露杀意,挡在赵嬴天的面前,抽出腰间的一对小戟,摆了一个招式,沉声呵斥:
“放肆!”
李妙真性子执拗,泼辣刚强,刚才被赵嬴天言语冒犯,心中不爽,受到典韦呵斥,更是气愤。
她斜睨着典韦,一脸鄙夷,嘴唇一撇,讥讽道:
“哟!大水牛,见到这个小色鬼这才多久,就要急着巴结,表忠心吗?”
典韦遭到李妙真的讥讽,愤恨不已,双手抡着双戟,怒视李妙真,厉声呵斥:
“放肆!”
李妙真见典韦就像个傻逼似的,不停冲他吼着,还来劲了,也是越发恼怒,墩墩墩地走到寝室的中央,刷地抽出背后的长剑。
她眼中闪烁着寒芒,摆了一个招式,冲着典韦,大声叫嚣:
“来来来!大水牛,看你一副牛皮哄哄的样子,武功好像很厉害似的,本菇凉今日有闲,便给你面子,跟你斗上一斗!”
典韦也被李妙真的嚣张给彻底激怒了,身子一闪,跳到了场中,挥舞着双戟,咬牙喝道:
“放————肆!”
赵嬴天见到典韦与李妙真这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架势,翻了一个白眼,脸色一沉,真是无语了。
唉!既然都是前来投奔寡人的,以后要在一口锅里吃饭,彼此也算是自己人了,怎么见面就掐了起来,真是一点也不懂事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收敛了不悦,咳嗽一声,站起身来,拽开了典韦,苦笑着叫道:
“哎呀!干什么,干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还要并肩作战的,用得着为了这等小事,纠缠不休,斤斤计较吗?”
典韦将双戟复又别在了腰间,瞪了李妙真一眼,瘪瘪嘴巴,不服气地嘟囔道:
“主公,她对您不敬!”
赵嬴天见典韦虽然有些憨傻,但是,挡不住对方忠心,所以,他对典韦很是满意,于是,拍拍典韦宽厚的肩膀,笑着安慰:
“老典,妙真是自己人,对我也没有什么坏心思,既然她是自己人,那么,她以后对我若有什么无礼的举动,你不必跟她一般见识哈!”
典韦匆匆地瞥了赵嬴天一眼,搔搔后脑勺,一脸的困惑,心里思忖着,都说君王身份尊贵无比,天威不可侵犯,可是,面前这个皇帝遭到这个小娘皮的冒犯,却要我不许计较,难道我投奔的皇帝,是一个贱人吗?
李妙真见赵嬴天偏袒自己,恼意稍释,瞪着典韦,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嘴巴蠕动,用唇语骂了一句:
“好狗!”
赵嬴天拉开椅子坐下,接过典韦双手奉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瞅着俏生生的李妙真,笑着问道:
“妙真呀!既然你是来投奔我的,可我身边不养废人,不知你现在的修为如何呀?”
李妙真蹙眉歪头,思忖起来,即儿,一脸苦恼,瘪瘪嘴巴,喃喃地道:
“呃!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实力究竟如何,反正,我觉得自己的剑法,倒是挺厉害的,从我闯荡江湖一来,逢敌无数,我就从来没有输过!”
即儿,她眼睛一瞪,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一脸兴奋,叫道:
“陛下,这样吧,为了让你见识一下我剑法的厉害,不如我现在就出去,从皇宫东头杀到西头,看看沿途是否人能够拦得住我!”
我去,妙真呀,你是不是疯了,皇城里高手如云,守卫森严,便是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都未必能够厮杀进来,你仅凭一人若是就这么冲出去,这不是找死吗?
赵嬴天听得李妙真的建议,心头一颤,脸色大变,连忙伸出手掌,冲着抽出了长剑,便要往外冲的李妙真,惊慌地叫道:
“妙真,回来,回来,你的剑法很厉害,相信你,相信你,寡人相信你啊!”
李妙真听得赵嬴天的叫喊,身子一顿,还剑入鞘,折返回来,站在赵嬴天的身侧,这回唇角微翘,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赵嬴天见李妙真这个妞儿有点虎,很是无奈,手指扶额,喝了一口茶水,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瞅着典韦,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柔声问道:
“阿典,你的修为如何?”
典韦搔搔后脑勺,犹豫一下,咧嘴一笑,憨憨地道:
“主公,我的本事也很厉害的,我一顿能吃掉一头牛犊子,我一掌能推倒一垛城墙,我能替主公挨刀挡箭,要是贼人来的太多,我实在打不过了,我、我可以扛着主公杀出重围,徒步日行千里,跑上三天三夜,都不带休息的!”
李妙真听了典韦之言,眼睛一瞪,扭头瞅着典韦,她突然发现这个大水牛,看似粗鄙憨傻,其实,狡黠诡诈,因为他说的那些话儿虽然冒着傻气,却无不是在向痞子皇帝拍马屁,表忠心。
赵嬴天听了典韦对自身能力的解释,耷拉着眼皮,满头黑线,怎么都感觉有些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