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嬴天觉得今日之事,过于魔幻,让他有些疑惑,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精芒,嘿嘿一笑,轻声问道:
“师父,徒儿现在真的是武艺高强,天下无敌了吗?”
袁天罡点点头,道:
“小子,天下的武道大致分为六个境界,它们分别是淬骨、元体、登山、风行、大覆、临天:
淬体境,就是凡人的身体经过修炼达到了铜皮铁骨,让人的身体能够做到碎石断柱,勇武过人;
元体境,能够神思澄明,开闭经脉,吸纳天地灵气,在体内凝聚真气,内外皆修,武力豪横;
登山境,那是修炼淬体境与元体境达到了巅峰,得到突破后的一个境界,能够让武者元气外放,以气控物;
风行境,根骨通透,元气裹体,致使身轻如燕,行动倏忽,行动仿佛御风而行,武力逆天;
大覆境,修炼达到了某种巅峰,武力可以使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毁宗灭族,横扫千军,武力玄妙。
临天境,武力通天彻地,入道如圣,仅凭一己之力,发动灭国之战,易如反掌,勇冠天下,无人能挡,
而你现在的修为,不但有武道精粹,还有术法在手,修为当在临天境之上!”
赵嬴天津津有味,如痴如醉地听着袁天罡对武力境界的分析,见对方说完了,愣了一下,待得回过神来,眼中闪烁着异样的亮光,口舌发干,声音颤抖,激动地问道:
“师父,如果、如果我的武力真的达到了临天境,那么,仅凭一己之力,便能够发动灭国之战,那我岂不是毋须依靠外人,就可以轻易去翦灭大秦所有敌国呀?”
袁天罡哼了一声,冷冷地道:
“小子,你是秦国的君王,而作为一国之君,自有其肩负的责任,所做的事情何其多哉,又仅仅岂是用武力去屠戮那些敌人。
而且,让一个国家强大起来,让百姓丰衣足食,幸福平安,可不是光靠武力便能够实现的。
比如你的子民面临饥饿了,却天下无粮,你能靠武力变出粮食吗?比如民间闹了瘟疫,你能靠武力变出灵药吗?比如民众无知愚昧,你能靠武力让他们断文识字,聪明睿智吗?
再说了,你的身体缺乏时间的淬炼,容器还不够纯粹,所承受的山河之源与星空之力又太过强大,你若是轻启战端,过度施展武力,久而久之,必定会损伤你的根骨与元神,阳寿不继。”
赵嬴天听了袁天罡的解释,念头一闪,将信将疑,甚至怀疑袁天罡之所以这么说,可能是怕他逞强好胜,妄开杀戮,有伤天和。
他讪讪一笑,犹豫一下,压低了声音,试探着问道:
“师父,我、我现在的武力真的是临天境之上吗?”
袁天罡听得赵嬴天的再次询问,知道对方对发生在其身上的一切,还有一点懵圈,对他获得绝世武功的事情,依旧有些疑惑。
他撇嘴一笑,一脸无奈,道:
“小子,大楚余孽剑圣盖聂武功超凡,乃是天下五绝之一,他马上就要来皇宫刺杀于你,待会你跟他过过手,到时候你自己究竟几斤几两,不就清楚了吗?”
赵嬴天神色一滞,讶然叫道:
“师父,您不是已经传我神通,给我逆天改命了吗,为何我的生活轨道,却没有更改,还要遭到盖聂的刺杀呀?”
袁天罡叹息一声,道:
“小子,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只是传了你保护自己,逆天改命的能力,至于你以后能不能真的逆天改命,拯救大秦,那还得靠你自己去努力啊!”
即儿,他挥挥手,不耐烦地道:
“小子,贫道对你该做的做了,还说的说了,你回去吧!”
赵嬴天见袁天罡下了逐客令,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便向袁天罡与背景人李纯安行礼告别,下了堪天阁。
李纯安待得赵嬴天离开,略一思忖,疑惑地问道:
“师父,您经过的世界与国度何其多哉,无方大秦亦不过只是您游历途中的一个驿站,您何必为了一个腐朽的国家,耗损毕生修为,为这个小子施展法力神通,逆天改命呢?”
袁天罡眼神黯淡,原本红润饱满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塌陷,长出了皱褶,瞬间衰老了许多。
他面上露出慈和的笑容,咳嗽二声,掬偻着身子,声音虚弱地道:
“纯儿,为师夜观星象,推演八卦,占卜命数,今夜子时,乃是为师的劫数,所谓不破不立,今夜即是我的渡劫,同时,亦是我再次蜕体飞升的最佳时机。
而在蜕体飞升之前,我需得散尽元气,清除体内的杂质,进而提升肉身的纯度,待得飞升之时,我的身体在天地精元的冲击下,方才不会发生排斥现象,出现危险。
而我之所以将一身神通都赐给赵嬴天,一来是为了散气,进行自我保护;二来他乃二世为人,命带双星,福泽深厚,其身体足以承受巨大的能量;
再说了,我们在玄门中的这一脉,修的乃是香火功德,修的是入世之道,因此,拯救黎民百姓乃是我们的本分,也是我们获取香火功德,提升修为的方式,似此等二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李纯安听了袁天罡的讲解,一脸恍然,大彻大悟,垂首行礼,一脸汗然,愧疚地道:
“师父所言甚是,弟子受教了!”
袁天罡点点头,道:
“纯儿,你去四周驱魔赶神,布置阵法,子时一到,待得为师渡劫之时,请给为师支灯摇铃,仗剑护法吧!”
李纯安神色肃穆,应了一声,身子闪烁,飞出了堪天阁,在司天监四周开始施展神通驱赶神魔,布置防御阵法,准备为师父渡劫飞升做着准备。